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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系統檢測不到他的頭銜,平日裡她也看不出他是獸族。
簌棠心中思緒一閃而過,“魔族不能生育……”
“可魔族能由惡欲之泉誕生。”他回答。
“簌棠,快去泉眼中吧。”見簌棠還在發愣,黎珩掩眸,輕聲道。
他看出她在不斷用魔力搜尋什麼,消耗的魔力以體內傷重的反噬為代價,令她頭痛欲裂,胸口悶疼,叫她不由皺眉。
“泉眼中惡欲最甚。但也需記得,傷口癒合後,早日將殘餘惡欲排除體外。”
見她未有動作,疼卻表現得越發明顯。
最終,他動了動手指,輕輕地推了她一把,“阿棠,你是魔尊,亦是這極西境之主。無論如何,你不能倒下。”
*
從惡欲之泉出來後,簌棠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
黎珩當真沒有騙她。
只是,她在泉眼中尋找了很久,也沒能再找到更多原身的記憶。
往事如風,散即無跡可尋。
本還想再向黎珩詢問青鳥的事,他卻再次緘默不言。
幾乎不用猜測,簌棠看得出,青鳥的死是他諱莫如深的禁區。
而且……他似乎還存著什麼心思,並不想讓她回想起來。
她覺得不是惡意,許是原因觸目驚心,他才不願提及。
“如何?”
才踏出魔心大殿的殿門,玉階之上,小貓端立雕欄,竟然主動關切她。
簌棠在惡欲之泉里整整呆了一日。
小貓就一直在這裡等她嗎?如此想著,她有點開心。
與此同時,系統終於查詢到了——“宿主,查了半天,終於感應到微弱的聯繫。‘一隻貓’馴服尚未完成,宿主仍需努力。”
可惡。
簌棠才掛上的笑僵了一瞬。
可是小貓憑欄,日光宣洩於它柔軟如雪的毛髮上,乖巧又惹人憐愛。
她決定先忽略系統的判斷,伸出指尖,想要摸摸他。
“阿浮~”
才開口,小貓順著她舒展的手臂,借力一躍,直接跳到了她頭上。
簌棠:……
“看上去好了……回吧。”他道。
黎珩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切記,以靈力祛除餘下惡欲。”
言罷,他猶自離去。
外人走了,小貓不再那麼一副宣示主權的樣子,從她的頭上下來,站在了她肩膀上。
他沒有開口問簌棠在惡欲之泉中究竟做了什麼。
因為他曉得,該告訴他的事,簌棠不吝嗇向他透露。
雖然曾不願承認,可事實的確如此,她對他是坦誠的……也對許多獸族都是赤誠的。
果然,“阿浮啊,我聽來了一件事……”
他的尾巴不由豎起。
“——事關蛟的。”簌棠嚴肅道。
浮桑的尾尖顫了顫,一怔,卻沒想到她這一趟與蛟有關聯。
正值黃昏後,月上雲澤,月光半透,天際仍是赤金的一片暖融色,霞光盈在殿中的朱紅柱上,似龍非龍的雕刻栩栩如生。
簌棠的確對浮桑坦然。
黎珩願意與她說起這些往事,她聽出了言下之意——她身為魔界之主,他希望她與獸族的關係,是當真能融洽起來。
獸族與魔族,在極西這片土地上,本是相伴相生。
是故,他在草場為弱小的獸族創造了一片樂土。
不同于禁林,草場之中,魔與獸是當真和諧相處的。
只不過,她又回想起方才泉眼前,腦海里浮現的那一幕,幼小的黎珩被兩族一同欺凌……她心情有一絲複雜。
“‘蛟’預知憂患,於是帶領獸族,舉族遷至極西……?”聽完這一切,浮桑也有些愕然。
他沉默了半晌。
簌棠沒有提黎珩的事,交代完蛟之事,一時也沒有再多討論的心情。
回寢殿的路,因此變得寂靜下來。
泡了這麼一會兒的惡欲之泉,果然如黎珩所說,水滿則溢。
傷是好了,她卻覺得極為睏乏,於是一到寢殿就把浮桑放了下來,猶自去補覺了。
*
因而,簌棠不知道,就在她沉沉睡下後不久,爾白到訪。
浮桑作為神,精力充沛,極少需要休息。
只是貓科動物天然喜愛養精蓄銳,他從假寐中睜眼,一瞬間盯住樹下躊躇的爾白。
近來,爾白頻頻來看望簌棠。
多時浮桑並不開口,只在外殿猶自淺寐,抑或如此刻般,在殿外的樹上淺寐。
可他心中,似落了一顆極小的石子,起初悶頓無聲,濺開的水花淺淡,但隨著時間推移,隨著爾白的每一次到訪,水花激起的漣漪越發擴散,一圈一圈,無法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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