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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棠隱隱覺得不對,草場遇襲的畫面在腦海中重現,她沉沉開口:“春神叫什麼名字?”
祁以遙頓了頓,看著簌棠,“魔尊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將她說的青鳥族和草場的青鳥對上,另一隻人臉鳥,或許就是——
“我並不清楚。春神是我族尊上所封的神號,可這位春神從不問世事,幾乎無人見過他。”祁以遙坦然道。
“當真不知?”簌棠有些存疑。
不過她也大概清楚祁以遙不是個會撒謊的性子,果然,她與自己對視,沒有絲毫避開的意思。
“神之名並非忌諱,魔尊若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查看。”
簌棠無法,再問也不禮貌了。
浮桑對所謂春神並無興趣,卻見簌棠忽然直勾勾向他看來。
貓科動物沒有對視的習慣,他下意識眉角輕動,一絲不自然流露,“作何?”
她搖了搖頭。
浮桑說句芒是他的好朋友,他會不知道句芒是不是春神嗎?
但此刻不好問,她決定之後再單獨找他聊。
銘牌還明晃晃的躺在祁以遙手心。
爾白唇角紊動好半晌,最終由他下了定論:“……除卻那幾個魔族,我在魔界也待了幾百年,不曾見過有人佩戴銘牌。”
灌灌抿唇,脊背有點僵,“爾白……”
爾白對著灌灌搖了搖頭。
“魔尊大人有心助我,也的確救了整個青丘,這是事實。”即便他的聲音存著悲痛的顫,仍極認真道,“母親曾教導過爾白,有恩必報。爾白對這份恩情永生不忘,絕不會反過來污衊恩人。”
他甚至看得出,簌棠被灌灌冤枉,卻一直在隱忍不發,她沒有怪罪灌灌,甚至九耳想衝過來,都被她攔了下來。
——以魔界之主的能力,和她身邊獸族的能力,若真要殺他和灌灌鳥,簡直如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從始至終,她的周身沒有任何殺氣。
更重要的是……
簌棠聽聞他言,也有些詫異,她是真沒有想到爾白會這麼好脾氣和理智。
系統為她解釋:“雖然我對九尾狐族了解不多,但也聽過它們極通靈的說法,應該是靠通靈判斷你算是個好人。”
謝謝,她知道自己是個好人。
與她並肩而立的少年也看了她一眼,出聲道:“九尾狐,可通靈讀心,他的母親既認定你,便是一族能信過你。”
系統:“對對對,讀心。不過此讀心非彼讀心,不是能讀出你的想法,是能讀出你是否有一顆赤子之心。”
簌棠一頓。
這意思是,她被九尾狐族官方鑑定是好人了?
她眼看著,眾人因浮桑出聲而神色各異。
祁以遙神情複雜又堅定一瞬,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爾白依舊垂眸,眉目哀慟;
灌灌則是抿唇,神色嚴肅又有一絲懊悔;重明余怒未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九耳垂著頭,脊背打顫……
簌棠目光瞬間凝在九耳身上,她發覺了不對勁,音色有一絲緊張,“九九,你怎麼了?”
九耳犬嗚咽一聲,它搖著頭,可渾身忍不住打抖,尾巴聳拉著,看上去甚至比爾白還要傷心且驚懼。
她連忙上前兩步,環住它:“沒事,沒事,你怎麼了?和我說。”
九耳犬說不出話,只能用前爪扒拉在簌棠身上。
簌棠神色嚴峻,她已經數次發覺九耳犬狀態不對,且好像都是因為往事——俗稱創傷後應激障礙。
這次又是什麼讓九耳聯想到了從前?它這般,比以往發作更甚,她心中很是擔憂。
“系統,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心急下,簌棠詢問系統。
系統好一會兒才回話:“……它有藏在心中無法釋然的事,宿主。”
這話甫一聽很有道理,再聽像廢話。
但系統一時間的確沒有解決的好辦法,簌棠抿著唇,只能不斷地撫摸著九耳的頭。
可是,她每每撫摸,卻引得它更加顫慄。
“棠姐,棠姐…別碰我,我有罪,我不配別人愛我……”
九耳為何這麼說?
此處的人太多了,全都盯住九耳,她決定先將它送回水境中,那裡更加安靜舒適,她也能通過靈識隨時查看它的狀態。
剛要施法,浮桑也動了。
少年輕抬指尖,在九耳犬眉心一點,如春日般暖融的靈力霎時盪開。
九耳犬一下平靜了許多,雖然仍語不成調,但至少不再顫慄。
簌棠想起,令九耳能開靈張口說話的便是浮桑。
“先送它回水境。”浮桑與她的想法一樣,他垂眸看她。
少年開口,神色依舊平靜。
簌棠總覺得自己能看懂貓貓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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