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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以遙出手了。
簌棠朝那兒看去,才發現原來她站在極遠的一個角落,肩頭一隻小鳥的影子影影綽綽,靈光朦朧了她的身影。
簌棠凝眸,難怪,她那隻仙獸原來可以替她隱藏身形。
但下一刻,她感受到空中那道仙靈之力蘊含的濃烈殺意,微微怔愣。
——不是,祁以遙上來就是殺招?
她不是很喜歡獸族的嘛。
來不及細想,簌棠出手,緋紅魔力蓬勃激盪,一下將仙光擋下。
兩道都是極強的靈力,祁以遙下的死手,此刻空中驟然爆發十分亮眼的碎光。
重明鳥與灌灌鳥都察覺了。
兩隻鳥同時一僵,不知誰爆發啼叫,混淆視聽,重明一扇翅膀,大片赤紅如火的羽毛紛紛如雨下,遮住路人的視線。
簌棠見兩隻鳥一下不打了,竟是對視一眼,同步往西急飛而去。
果然,它們心里都清楚西郊禁林是它們的庇護所。
餘光瞥見祁以遙也轉身追去,簌棠對疾陽道:“追!”
浮桑站姿輕巧,他在簌棠肩頭屹立。
陣陣淺淡靈光下,簌棠才發覺他雖一直在她身上,卻一點重量都不曾為她增加。
欄前的九尾狐蹙眉,她自然知曉灌灌是不想累及她,可還是想去追,卻遭樓中人攔了下來。
*
一行人你追我趕,少頃便到了西郊。
簌棠有意等一等祁以遙,追得不算快,但眼見禁林已在咫尺,若重明和灌灌鳥飛去裡面了,其中魔獸眾多,阿浮才傷好一些,她不想節外生枝。
於是雙手結印,追蹤術倏然顯靈,重明鳥的身形顯然一滯,驚慌啼叫。
灌灌鳥飛在前頭,詫異看了它一眼,動作也下意識緩了緩。
於此同時,祁以遙也到了。
出乎簌棠意料的是,溫婉的女仙第一眼看的不是空中盤旋的兩隻鳥兒,而是她。
素衣輕盪,蒼青色的衣帶被風吹在空中,祁以遙未著宮裙,而是穿得極為樸素,許是不想在魔族張揚樹敵,可臉龐嬌麗,仍看得出嬌俏風華,極為矚目。
她顧盼生輝,向簌棠挑眉,輕笑著:“魔尊陛下,安好。”
簌棠眸色微變,面上不動聲色,只偏頭看她。
祁以遙表面生得靈秀清麗,卻並非傳統修仙文中一貫溫婉可人的女主性格,相反,她生性直爽,不懼強權,恣意利落,甚至有一分桀驁。
老實說,簌棠喜歡這種人,不然當初小說她也不會看得津津有味。
“本該登門請見,卻不曾想才去就被魔殿的侍衛攔下。”見鳥兒一時沒有動,祁以遙的注意力只放在簌棠身上,還狀似無意告了狀,“只能出了下策,在城中鬧出風波,以此求見魔尊。”
“只是不想您會親自出來。”祁以遙拱手,極爽快自報家門,“在下自天界而來,清暉閣門下仙子,祁以遙。”
疾陽“唰”得把刀亮了出來,眸色緊惕陰沉。
祁以遙見狀,補充道:“對了,在下登門請見前,還有一封天界的傳信送至魔心殿,魔尊可有收到?”
祁以遙本是仙界來使,是遞了仙界御信來的。
但簌棠沒收到。
思及此,簌棠面色倒不改,只叫疾陽收刀,“能如此坦然自報家門,仙子想必是天界來的仙使,本尊自不會不分皂白。只是仙使來我魔境,何以要傷我魔獸?”
她刻意略過了,祁以遙先前救了一隻魔獸的事。只說如今對著兩隻鳥下死咒的行為。
祁以遙果然一怔,這和她在天界了解過的魔尊不一樣。
都說魔尊嗜血殘暴,對魔境之中的獸族毫無憐憫之心……她也會問出這樣暗帶關切的話嗎?
沉吟一刻,祁以遙凜然道:“兩隻鳥,其中一隻身染邪氣,必然殺害過同族,作惡多端。”
簌棠頓了頓。
是了,原書中祁以遙很嫉惡如仇的。
在她的世界裡非黑即白,倒是有可能下手這樣果斷。
抬眼往天邊看去,重明鳥她探過底細,並沒有邪氣,那就是另一隻……
“那隻灌灌鳥。”祁以遙也證實了簌棠的猜測。
青耕鳥依舊在祁以遙肩頭若隱若現,但靈力已然外放,盈滿仙子的周身。
重明鳥聽到了她們的交談,但好似沒弄清楚她們當中每一個人的身份,對著灌灌鳥大驚道:“什麼?!你殺過同族?你、你好狠的心,小爺不跟你玩了,你放開我!”
搞半天,這傻鳥連到底是誰拽住它不讓它走,都沒搞清。
“閉嘴。”灌灌的聲線更加沉穩,盤旋在重明身邊,小心翼翼湊近它,與它低語,“綁住你的不是我,是……”
但還沒說完,它倏爾調轉方向,衝著簌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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