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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惟洗完澡躺在床上,嘗試著給和周珏發了條消息:【早上好,你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慶祝我升職呀?】
*
被誤會為監控,周珏沒什麼好說的。
知道她不喜歡他管她,周珏直接關掉了對話框,沒人喜歡在同一件事上反覆地拉扯。
這次過來除了公事,他和老劉也有些事討論。
他們的職業發展經歷相似,都在一線工作過,基礎打得牢才能走得遠,劉欽源建議周珏儘快往前走一步。
這個行業的高管位置是留給外國人的,中國人上去很難,劉欽源看好周珏旺盛的精力和穩定的情緒,看準時機,在業績穩健的這兩年趁熱打鐵。
必要時爭取cover更多地區的業務,以在亞太總部謀求更高的職位。
周珏不覺得老劉看人准,他在自己家裡砸過多少東西只有保潔阿姨知道。所以他從來不會和保潔見面。
他也未必有志向一直服務於這家公司。
隔天凌晨,收到零售部發來的報表的同時,也收到了覃惟的微信。還在深耕的某人雖然不是蝸牛,但慢慢在往上爬了。
老劉說耕耘得越久往上爬得越快,雖然他不會把這句話告訴她。
*
七月初不用太忙。
這天下了班,她沒有回家,打車去了一個地方。刷卡上樓,輸入密碼的時候還有點不確定。
「叮」一聲門開了。
覃惟沒找到拖鞋,只好赤著腳走進去,先四周觀察一下,屋子裡沒人,陳設還是冷冷清清,光線昏暗到像個廣闊的密室。
放在他洗手間屬於她的物品早就沒了,但是床頭的西裝小熊還在。
她在沙發睡了一會兒,窗外的燈依次亮起,心裡越來越忐忑,她揉了揉眼睛,坐到了地板上。
周珏回來先去了公司,晚上才回家。
他給覃惟發微信,她說沒空見面。是她先撩撥他,問何時回來給她慶祝升職的,忽然又沒空。周珏心中不太高興。
他好像也有點後遺症了,過往他們每次分開再見面總要摩擦出一些問題。
對於私人空間十分敏感的他,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就感覺家裡的氣味不對。是女人的香水,他沒有關門,撳開了走廊的燈,往裡走了兩步。
如果是保潔這個時候還沒走,那麼,他會直接通知陳瑾把人炒了。
客廳開了一盞小檯燈,茶几上是擺得亂七八糟的樂高,喝了一半的純淨水,他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也準備暫時離開房子。
剛點開通訊錄,脖子就被人從後面摟住了,有人像個入室搶劫的歹徒,可惜漏洞百出。
漸濃的香味襲擊他的鼻腔,但是她的聲音讓他分辨出來。
也只有一個人敢這麼對他。周珏的戒備如爪牙,立即收了回來。
「把錢交出來。」她改用手指鉗住他的喉嚨。
「你怎麼來了?」他拍了拍她的手,叫她撒開,他快喘不過來氣了。
「你都在我家睡過兩次覺了,我不能來你家嗎?」覃惟於是鬆開了手,聽見他咳嗽的聲音,打開燈,然後看見他臉都咳得紅了,走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下去。
島台上有一隻包,是覃惟帶過來的,沒有拿到裡面去。她仍然是忐忑的,知道他過去的習慣,不知道這算不算驚喜,如果他不喜歡自己這樣,她可以立即拿了東西離開。
「你真被我嚇到啦?」她問。
「你過來一下。」周珏陰著臉對她招招手。
「怎了啦?」
她挪動著腳步慢慢走過去,周珏的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又捏她的臉,下巴有些睡出來的紅痕,原來她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怪不得這個屋子裡有她的味道。
「你這個行為,我可以報警。」他面語氣冰冷地說道,但是手沒有離開她的臉。
「你剛剛是準備報警嗎?」她的眼神卻很溫和,帶著狡黠,「哦,請逮捕我。」
周珏的眼神更冷了,凍死人。
他的手帶過她的耳朵,揉了一下,然後向下握住她的腰,把人端到檯面上。摁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側。
他啄了下她的鼻尖,有鹹濕的汗,覃惟揚起脖子,低吟一聲,好癢。她覺得時至今日才是完勝的姿態。
「這算是驚喜還是驚嚇?」她在喘息的間歇問正在吻她的人。他的唇舌很軟但是很涼,還帶點甘,是他剛剛喝過的水。
周珏手掌扶住她的後頸,並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問她:「誰教你的?」
「什麼?」
「誰教你這樣給驚喜的?」他再問一次。
覃惟有點快樂了,晃蕩著小腿,摟緊了他的脖子說:「我天資聰明?」
就知道你吃這套,嘴硬嫌我幼稚,還不是被我用老掉牙的招數拿下?
周珏再次捏了捏她的臉,他承認自己的確很吃她的套路,也承認這並不算高明。
否則他怎麼會一開始就淪陷呢。
「不是嫌我管太多,還來?」
「男朋友出差回來麼,我肯定要跑來獻殷勤啊。」她嘴角笑了起來。
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她了,一向進門就換衣服洗澡的人,抱著她站在島台那兒磨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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