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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黛溪曾經看過一部紀錄片,一對勇於探索火山的法國夫妻,傳說他們在赤熱的岩漿中相識,最後也被掩埋在遮天蔽日的火山屑里。
被她壓在身下的顧黎安,此刻的喘息何嘗不像一座火山下正在滾動的岩漿,赤熱又危險。
可深知危險,她卻偏要犯傻挺身一試。
岩漿股股涌動,節奏清晰。
終於,在壓抑許久後翻騰洶湧與窗外不知哪裡放起的煙火一併噴發。
她這才鬆了手,停住吻他的唇,在他耳邊囈語:「顧先生,酒的滋味怎麼樣?」
他不語。
這次換雲黛溪先起了身,去她的那間房洗手,再拿卸妝的東西把臉都清理乾淨。
耐心地把手上滾燙洶湧的岩漿清洗完畢,她出去客廳時,能聽到他在另一間房沖洗的聲音。
她正準備打開軟體看牛排送到哪裡,手機響起來,是外送員:「女士您好,您的東西已經放在電梯裡,您記得去取。」
這裡一梯一戶,他沒法送到家里。
雲黛溪起身去開燈,到屋外去取,取好回來把牛排放在餐檯上,等顧黎安出來。
不知道他出來時究竟會用什麼樣的表情看她。
她一時甚至有些期待。
電視裡的《控方證人》正播到完結的字幕:The management of this theatre suggests that for the greater entertainment of friends who have not seen the picture,you will not ulge to anyone the secret of the ending of"Witness For The Procsecution"。
一字一句,都像是對她在這間屋子裡做的事情結局未知的警告。
她拿遙控器關掉了電視,屋裡又陷入安靜。
顧黎安穿著白色的睡衣出來,頭髮已經吹乾,蓬鬆輕盈。
她又喝了一口酒,指指開放式廚房的台子:「顧先生,牛排和其他的配料都到了。」
他打開燈,煞有介事地煎起牛排。
屋內飄來黃油和牛肉的香味,讓先前還虛幻的一切都變得真實起來。
她真的覺得餓了,起身去看他煎牛排的樣子。
「真有幾分大廚的架勢。」她誇他。
「在你之前,還沒人試過我煎的牛排。」
她立刻敏銳地意識到,顧黎安沒再叫他雲小姐。
「那真是有幸。」她答,仔細看他認真地翻轉牛排的手。
鍋里的油在火烤上發出刺啦的聲音,綿密卻劇烈。
煎好的牛排被放在餐桌上的時候,她已經餓得不行,不顧形象拿著刀叉把牛排吃了下去。
先前在餐廳里幾次維護的淑女形象全然坍塌。
顧黎安只今天難得吃了一半,還是把盤子推到邊上。
還是如常看著她,卻隻字不提剛剛在沙發上發生的事。
待填飽肚子,雲黛溪放下刀叉問他:「顧先生今天晚上住這裡?」
他答得有理有據:「你主動給阿福放了假,我們都喝了酒,難道讓我打車回去?」
「哦。」她只能乖乖點頭,起身收拾盤子去洗碗機。
兩人又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各自心神不安地做著事,晚些時候,顧黎安起身說他要回屋了。
太久沒沾過酒精,再加上雲黛溪衝動之下做的那些,惹得他有些頭暈。
她答應著,遠遠看著他回屋的白色背影,聲音自胸腔發出,卻被人為壓制了一些,喚那個背道而馳的男人:「顧先生。」
他轉過身來看她。
她才說:「好夢。」
他也答:「你也是。」
並沒有發生什麼,兩人依然分別,雲黛溪拿了本書,又一次走進那間客房。
到最後他也沒說究竟今天發生了什麼,她也自然不會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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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時顧黎安已經離開,照樣做了早餐,留下字條:醒來可以放烤箱裡熱熱。
雲黛溪吃過早飯拍了張光碟行動照片發給他:顧先生手藝不錯。
對面發來消息回覆:好。
想起她昨天跟阿福誇下海口讓他放假,大言不慚說要給顧黎安當司機,結果今天起得比他還晚。
雲黛溪發消息過去:顧先生今天親自開車去公司的?
顧黎安回:恩。
雲黛溪趕緊賠罪:如果顧先生今天還來這邊,明天我再開車送您。
顧黎安回:我這兩天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也好,她也還沒想到要怎麼面對昨晚之後的顧黎安。
又編輯了些顧先生一切順利的客套話發過去。
到公司樓下時人已經比前一天少了許多,快要過年,湊熱鬧的都散了。
丁明溪昨天快速了解了些信息,等雲黛溪到的時候跟過來:「黛溪姐,我做了份後面的規劃發到你郵箱裡。」
她笑笑,小姑娘真有些像她當年的卷勁。
開電腦查收郵件,寫的文檔里有許多最近其他同類型公司的資料,上市的有財報分析,未上市的有最近的上播版權資訊、藝人行程的收集。
雲黛溪回覆:可以先去你願意的團隊輪崗,最後喜歡哪裡就先在那邊干。
她心裡已經有了安排,等熟悉得多了,再做她的貼身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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