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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斂起眸色,搖了搖頭,「二叔,我不清楚,這麼重要的東西,爺爺怎麼會給我。」
「哈哈,」徐存禮大笑了兩聲,「小圖變聰明了,怪不得我的父親和我的兒子都那麼喜歡你。」
徐荼的手指微微扣進掌心,努力控制著自己呼吸的幅度。
「別緊張,」他伸手輕拍了拍徐荼的肩膀,「都是一家人,隨便聊一聊。」
徐存禮其實長得非常的英俊,徐又焉和他有四成的相像,眉眼的墨黑以及周正的五官,雖然年歲漸長,卻因為經年的健身習慣,依然還能看出的下頜曲線。
只不過,與徐又焉看她時深不見底的愛意相比,徐存禮的眼眸里,是笑不達意的默然。
「我聽說你改姓了?」
徐荼垂眸,嗯了一聲。
「又焉告訴你關於陳靈荷的事情了?」
徐荼感覺徐存禮的每一句話,都在把她逼近一個死胡同,無法回答的死胡同里。
她這一刻如果否認了這件事情,徐存禮一定會冷笑著拿出證據,來證明她的謊言。
她只能低聲「嗯」著。
對方卻仿佛並不以為意,嘴角依舊掛著笑,像個慈祥的長輩。
「你一定會覺得我們做子女的狠心,但上一代的父母何嘗考慮過我們。」
「所以我當了父親後就想,一定要做一個有益於兒子的人。又焉以前喜歡玩,我就縱著他,後來去創業,我就支持他,再後來他胡鬧,非把你帶在身邊,我也就准了。你知道機關里有人怎麼說嗎?」
徐存禮看著徐荼,安靜的一言不發,只等著逼迫的徐荼退不可退的抬起眸來,這才寬慰的笑著繼續說道:「說沒想到我一輩子運籌帷幄,兒子竟然喜歡養童養媳,小圖,你說這玩笑好不好笑?」
徐荼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徐存禮的每一句話都敲在她的心臟上,一嘭一嘭,敲得她甚至想要生理性的嘔吐。
這話,她要怎麼接。
徐存禮卻仿佛並沒有打算等到徐荼開口似的,「我說啊,那是我父親老戰友的孫女,年紀小父母雙亡,家裡人都忙不方便照顧,又焉自小就希望有個妹妹,所以接到了身邊去,大家都羨慕我,這獨生子女的年代,能當哥哥,非常鍛鍊人啊。」
「所以小圖,」徐存禮看著她,眼神里的笑意一點點盡失,只留下冷意,「我聽說他想娶你,你說我這個做父親的,要怎麼做?」
徐荼的腿一軟,幾乎是本能性的把自己靠緊在桌子上,手掌心死死的撐著,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太過狼狽。
徐荼哪裡回答的上這樣的問題。
她那點所謂的冷靜自持,所謂的鎮定自若,在徐存禮這樣曾經執掌過一方水土,制定出數個為民政策,甚至支援邊疆維護穩定的長輩面前,不值一提。
她幾乎是死咬著牙,才說了出來,「二叔,我和四哥不是那樣的關係。」
徐存禮聞言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是個好姑娘,我自然願意親上加親,只不過徐家到底要些門臉,事情雖然鬧不大,被很多人背後去說,也不是很好的事情,是不是啊。」
明明前幾天她還在電話里和徐又焉玩笑的說著等到可存數字春會的那天,她絕不給他辦理入住,就讓他睡在大廳里。
徐又焉低笑聲好聽,「好,那我就摟著你,睡在大廳里。」
可現在,她卻只能在徐存禮的注視下,指尖扣緊掌心,低聲回了一個「嗯」字。
第四十九章
可存數字的春季大會之前,徐荼都以忙為藉口,住在了酒店。
她也確實忙。
五一期間滿房的狀態下還要準備會務,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腳不沾地的過程中。
Zoe想讓她大會結束後從前廳部轉移到行政部負責外宣工作,所以有意無意的,會在會務準備上讓她處理部分文稿。
幾乎每個晚上,她都會在辦公室里,望著窗外璀璨華麗的夜景,琢磨著每一個詞句。
忙起來,就會讓人忽略掉情緒上的巨大空洞。
她並沒有告訴徐又焉二叔跟她說了些什麼。
她太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她一樣。
她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要去考慮所謂的父子情深,更沒有考慮徐又焉會不會因為這番話,因為她與徐存禮反目成仇。
徐家太複雜,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她只是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深陷泥沼了。
她愛徐又焉,是不吝於自己生命的愛意,是想到他,擁抱住他,親吻他,都會讓整顆心充滿溫熱和膨脹感的愛。
但她不是有情飲水飽的人。
她是曾經掙扎在生死線上,是差一點就被困在深山裡無法出來的人。
她完全相信,以徐存禮的手腕,以他如今的地位,捏死她,會像捏死一直螞蟻一樣。
神不知鬼不覺。
等到徐又焉發現找到她的時候,她或許早被扔進哪個大山里,給人吃干抹淨大了肚子。
又或者,她再剛烈一點,跳崖也未嘗不可。
她常常笑著跟江一一他們說現在是法治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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