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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兩個人差了一輪的年紀,沈家還真是不要臉。」
孫載怡「啪」的一聲,又開了一聽啤酒,「其實我倒覺得你不如跟沈能能兩個人一起反抗一把,反正現在徐又焉說了算,你不嫁最多那些長輩嘴裡難聽些,也沒人壓得住你,沒了徐家的制衡,沈濃說不定也不用嫁給姓倪的,給人當後媽這事,我總覺得不是個事。」
徐荼喝了兩口啤酒,跟孫載怡碰了碰,「你們看,我跟徐又焉是什麼樣的關係?」
「自然是兄妹關係,」孫載怡不扯謊,「前兩天悼唁的時候,我奶奶還說,徐家那兩個小孩子親厚嘞,延國可以放心的吶。」
孫載怡學著老太太平素里說話的語氣,逗人生笑。
爺爺也是這麼說的。
他說,「小五啊,我走了,你就只剩下又焉一個親人,親人好啊,親人踏實。」
他總在這麼說,像是怕徐荼的定力不足,三天兩頭翻來覆去的和她說著同樣的話語。
其實到最後的時候,徐荼是想問問他的。
他的親人們,也不過是算計著他,到頭來他惦念的,不也是靈覺寺里求而不得的陳女士。
親情,左不過如此。
孫載怡問了句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握在你爺爺手上啊,不然怎麼他人都走了,你還這麼聽話。」
「可不,」徐荼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事關我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她看似玩笑,說的都是實話。
爺爺老奸巨猾,自然是想到了死後徐又焉會做什麼,所以才拿捏著徐荼。
何止是潑天的富貴啊,徐荼多喝了兩口酒,在心裡悵惘著。
老頭子最是會拿著她最在意的東西威脅她。
徐又焉說得對,他當真是壞得很。
兩個人最後的話題,自然是幔京酒店。
只不過彼時已經臨近兩點,七八罐啤酒喝下去,再好的酒量,也已經有些睏倦的暈頭轉向。
孫載怡托著腮,天馬行空的跟她暢聊著新年的計劃,「咱們就從營銷入手,把你打造成網紅女董事,又美又多金,隨便開個直播就能把房間銷售一空的那種。」
徐荼伸手就敲了孫載怡的額頭一下。
「你是覺得徐家和孫家都能被扔到鏡頭前面供人品評嗎?」
孫載怡癟了癟嘴。
酒喝的她一張臉紅撲撲的,腦子轉彎轉的奇怪,冷不丁的來了句,「打著可存數字的招牌如何?」
「搞網際網路的和酒店能有什麼關係?」
「也是,」孫載怡蔫著,眼皮打仗,已經快要睡過去。
好在徐荼這套房子夠大,客房收拾的妥當,當下架著孫載怡就上了床,只不過把她扔到床上之前,還聽到她呢喃了兩句,「求新、求變啊。」
還真是敬業的很。
徐荼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給她蓋上了被子,關燈關門走了出去。
桌子上一片狼藉。
她沒有找阿姨的習慣,之前在赫爾辛基一個人生活慣了,灑掃是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她一邊收拾著,一邊看著落地窗外,隱隱可見的幔京酒店的招牌。
如果趙重贊說的無誤,現在陳廣傳應該還在幔京酒店。
只是她是看過所有在職人員名單的,這麼三個人,她不可能全部遺漏,唯一的理由只能是,為了讓他們在京市落戶,趙重贊給了他一個假身份。
她不能告訴孫載怡,務必要在事情鬧大之前,把他們三個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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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荼還是去找了一趟徐又焉。
沒走私人關係,而是問了彭宇,走的預約手續。
可存數字在北京的分公司遠沒有海城一棟樓的氣派,租了立峰大廈的四層寫字樓,位置倒是一頂一的好,視野遼闊,位置金貴,也算是數得上數的大公司。
徐又焉除了年底和年初,很少會來京市這邊,可存數字的主營業務在海城和深市,這些年又大力擴展海外業務,倒是最近這段時間,來得多些。
以至於華北大區的總監一顆心吊著,不知道是自己哪裡做了些什麼事情,惹得徐先生親自坐鎮公司。
一天天心吊著,氣都不敢大喘,陪著靠著加班,生生熬白了不少頭髮。
徐荼到達前台的時候,剛好碰到集團大會散會,人零零散散的從會議室出來,看到徐荼的時候,不少人都偏頭看了眼。
京市的美女多如牛毛,艷麗的、水嫩的、大氣的、妖媚的,出現在公司前台的也不在少數。
營銷部偶爾會找些頭部網紅做策劃,美女見得多。
但是生得這樣漂亮的,卻少見。
徐荼只化了淡妝,只是爺爺去世不久,穿得素雅。
織金蝶文的馬面裙配了金色盤扣海棠真絲重鍛襯衣,外面套了件改良的宋褙子毛呢大衣。
頭髮單插了根玉簪,盤在了半中央。
人纖瘦高挺,長肩大開,標緻又氣度。
說話聲音自然是帶著南方的水潤雅柔,「我找徐又焉先生。」
瞬時,更多的目光便投了過來。
前台的小姑娘機敏,立刻問了句,「是徐荼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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