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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處帶了好看的笑意,對上徐荼眼眸的時候,還輕挑了一下眉。
果然像他進來之前說的,「今天有好戲可以看,別丟了我的人。」
徐荼低眸輕呼了一口氣,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握了握爺爺的手。
她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多少瓜葛,但她應該相信徐又焉和爺爺。
果然就聽到徐又焉笑著開口道:「我想著要給諸位長輩留一點臉面的,若是這樣急著知道。想問一下諸位還記得陳靈荷嗎?」
第二十八章
幾乎是瞬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徐荼還是第一次看到,以徐存禮為首的長輩們,面色裡帶著恐慌和恨意的模樣。
特別是徐安華,本就是沉不住氣的性子,在這一刻幾乎像是被點燃了似的,炸了起來,「她不是死了嗎?!」
「徐安華,」徐存禮瞬時冷麵怒喊了一聲他姐姐的名字,「爸還在這裡。」
只不過,顯然徐存禮也被這個名字嚇到,看向徐又焉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想讓他閉嘴的威嚴。
徐又焉卻仿佛沒有看到父親的示意,依舊嘴角帶著笑意,笑不達眼底,話語裡帶著威脅的冷意,「大過年的,我想爺爺和大家都不希望提及此事,還是吃飯吧。」
「咳咳咳咳,」徐延國耐不住撫住胸口,劇咳了一陣,一旁的醫護人員想要過來,卻被他制止了下去,
徐荼原本想把翅膠乳參湯盛上一碗給他,他卻擺了擺手,示意了一下申叔。
申叔立刻上前,把他推著回了房間。
只不過臨走前拍了拍徐荼的手,唇語給了她兩個字,「安心。」
這頓飯,吃的是可以想像的壓抑和沉默。
眼看著爺爺的輪椅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徐安華還是沉不住氣,徑直站了起來,「徐又焉,你是個晚輩,別一天天故弄玄虛的,陳靈荷都死了多少年了,為什麼還要提起來?」
「徐安華!」
這一次,幾乎是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喊了她的名字。
徐存禮、徐卿、徐培恆。
仿佛這個名字是不能被提及的禁忌似的。
所有人都放了碗筷。
明明是團圓的日子,這偌大的一家子卻只有仇怨。
最終還是徐又焉最先起了身,堪堪伏了伏背,手指扣起剛剛因為吃飯解開的袖扣,申叔很自然的遞了大衣過來,徐又焉長臂伸入,一邊系扣,一邊說著,「不好意思各位長輩,我還有點事,先帶著小五走了。」
說著,徐荼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被徐又焉的一個眼神牽帶著,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後面,還是徐清源給她遞了衣服,她才反應到,自己只穿了一件羊絨黑色連衣長裙。
當下把衣服緊了緊,小碎步的就向著徐又焉跑去,根本無暇顧及身後徐家人的情緒和臉色。
彭宇早已經等在車旁,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徐荼多少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落了座,最先長呼了一口氣。
今天這頓飯吃的,幾乎要了她半條命的感覺。
後面發生的事情,幾乎已經掩蓋了趙重贊對她的威脅。
她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徐又焉,可話卡在喉嚨里,最後人反而蔫了起來。
若是她不姓徐,哪裡還有去詢問這些事情的立場。
徐又焉看著她那副乾癟了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反而越發的濃郁。
很難得看到囂張的小五這幅模樣,不是為了躲他,而單純的陷入一種茫然無措中不知如何是好,像困境裡的貓似的。
特別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裹在圍巾里,因為喪氣而鼓起的嘴巴讓整個腮肉嘟嘟的,像尚未消散嬰兒肥的小朋友。
徐又焉伸手就捏了一把,毫不意外的對上了她防備的眼神。
「你不想從我這裡知道點什麼?」
他的話語裡,有一種刻意誘拐的笑意。
「你會說嗎?」
「你試試看。」
徐荼長呼了一口氣,愣是把自己轉了個身,正對著面向了徐又焉,「這些都是你和爺爺的計劃嗎?」
「都不是,我不知道爺爺要做什麼。」
「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吃驚。」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徐又焉的笑點,讓他嘴角的笑意收不住的濃郁了幾分,「我只是運氣好一點,都猜到了。」
「所以你和爺爺是在做什麼鬥爭嗎?」
徐荼從剛剛回國就感受到了他和爺爺之間的那種無法言明的暗潮湧動,甚至後來她懷疑,這樣的一個時間節點,她被徐又焉帶回國,是他故意的。
他就是刻意要把一個方便爺爺向外傳遞信息的人送到他的面前。
雖然這幾個月里,徐又焉從來都沒有問過她,到底給爺爺做了些什麼。
徐又焉輕笑,「這是第三個問題了,你最好考慮清楚,你最想問的是什麼。」
他太過恣意,手指解開袖扣,人坐在那裡,有一種掌控著全世界的鬆弛。
那副好看的皮囊好像給這份鬆弛增加了更多籌碼,像是整個人多了幾分仙骨。
徐荼突然就想起孫載怡跟她說的,旁人形容徐先生,用的多是「沉穩、疏離、高遠、不可攀折」幾個詞。
那時候在靈覺寺她以為是廟宇給予他的渲染,可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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