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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仰著頭,脆生生的問了句,「祁先生兩位?」
「對。」
「請進,」說著,還把頭探出來,看著徐荼笑著說,「進來吧漂亮姐姐。」
祁安故作不滿的回了句,「差輩分了小姑娘,要叫小姐。」
小姑娘卻是精明的笑了笑,「你們一看就不是情侶,既然沒追到,又何妨在我口中的輩分。」
祁安愣了一下,竟然俯身,看向小姑娘的眼眸認真的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在追她,還沒追上的?」
小姑娘卻是狡黠一笑,「秘密。」說著,做了個請進的動作,「兩位二樓崇遠門。」
只不過在徐荼進門口,輕拽了一下她的衣袖,低聲在她耳邊輕說了句,「四爺說他是個壞人。」
徐荼眼眸微微睜大,小姑娘給了她個「就是你想的那樣」的表情,繼而脆生生的,用正常的音量說道:「漂亮姐姐,我第一眼就喜歡你,告訴你個小秘密,我們這有個隱藏菜單,最好吃的一道叫酥蟹松茸竹笙卷,一會兒要記得點哦。」
徐荼笑著,說了聲好。
京市的私房菜比起海城,更加重在文化和風味二字。
菜單是手寫的豎排中式瓢金小楷,手繪碧荷點綴其中,嵌了金絲做蕊,星星點點的沉著貴氣。
菜名也雅致,據說分了春夏秋冬四季的定式菜單,以價位區分套系,不做單點。
名字大多看不出內容,碧落翠綠山海兜、霞暖雲蒸蟹釀橙、雪沫乳花浮午盞……
徐荼對這種形式大於的內容的飯店向來趣味性不多,琢磨著要不要半夜找孫載怡出來再吃頓宵夜。
就聽到祁安點了人均6999的套系。
徐荼沒吃驚也沒推脫,任他安排,只最後加了句,「我加一份酥蟹松茸竹笙卷。」
點單的小哥高挑,穿了身偏襟的中山裝,但不顯年紀,反而有一種內斂文化的儒雅,聽到徐荼這樣一說,笑容多了幾分,應了句,「好。」
等人都撤去,屋內只剩他們兩個的時候,徐荼托著腮問道:「這私廚什麼來頭?」
祁安坦誠,「不清楚,之前幫聖安實貿做上市的時候,他們外宣部的部長帶著來過,據說是會員制,我也是找了朋友才約的位置。」
徐荼點了點頭,「讓你破費了,我就隨便吃頓晚飯,你把規格架的這麼高,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祁安笑著,眼眸里的笑意倒是尚且算作真摯,「我說了,我是真心要追你回來,跟所謂的遺產沒關係。」
「陳荼,之前我就是真的喜歡你,現在也是,我這幾年過得還不錯,覺得有了些資格站在你的身邊,才回來找你的。」
徐荼依舊托著腮,聽到他這話眼眸彎起,燈光的映照下,像是給眼睛裡注入了星星。
「祁遠安,我又不是傻子,你去幔京門口堵我,也太明顯了,就跟當年你去青大想辦法接近我一樣。」
只是徐荼說話帶著南方姑娘的軟,又加了幾分颯,聽起來不像怨懟,倒有幾分嬌嗔似的。
祁安眼看著她,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明明看起來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幾句話之後卻表現出了不同於她背景和出身的防禦。
現在的她,雖是素著一張臉像個大學生,卻精準冷冽。
這四年,他們都成長了。
「我去幔京,只是覺得這里方便找到你,海城人多口雜,都是你四哥的眼線,我想見你一面太難了。」
徐荼被他這句話逗笑了,「祁安,我四哥就是個搞網站的,怎麼一個個的都覺得他像是□□似的。」
祁安嘴角揚了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你四哥,呵,那比□□還可怕。」
徐荼的笑意更大,甚至笑出聲來,背靠在椅背上,「現在是法治社會。說吧,你找我到底是幹嘛?」
祁安卻仿佛他真的沒有外心似的,又重複了一遍那句話,「我真的只是想把你追回來。」
「我知道當時你是因為姐姐才和我勉強戀愛的,但我也相信,在你心裡我是有點特殊的。」
「徐家根本不需要沈家的勢力,更何況沈凌並不太受寵,你和他結婚沒有意義。」
徐荼有一種已經解釋累了的疲憊感。
一個兩個都在揣測她和沈凌的關係,都在揣測下一步她會怎麼做,在揣測她的動機和心態。
人,真的是無趣的很。
她把桌子上的白瓷雕花架托擺弄著。
花瓣薄如蟬翼,竟然是白瓷的作品,當真要驚嘆技藝的高超,也要驚嘆這家店主人的品味。
侍應生恰如其實的開始上菜。
分了餐前、頭盤、湯品、主菜、主食、甜品六個大類。
餐器均是上好的汝瓷,以天青釉和月白釉為主,食物被刀雕如花,綻放在瓷盤內,是一道風景線似的。
徐荼食不言,自然不用接祁安的話頭。
兩個人吃的靜,以至於到了最後,徐荼也不免想要個預約方式。
是從味道到顏值都極盡享受的存在。
越是這麼想著,剛剛那個靈氣的小姑娘就敲門而入,來送酥蟹松茸竹笙卷,還笑著問道,「漂亮姐姐覺得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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