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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嬌俏,男人衿貴。
雖是一言不發,但氣場擺在那裡,楊盛是觀察了許久,覺得兩個人不太親密這才敢上前的。
當下看到徐荼這樣,還有幾分生氣,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徐荼軟著嗓子,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剛剛想說的是,你知道徐又焉嗎?這是我哥哥。」
剛剛還想說些什麼難聽話術的少年頓時閉上了嘴,眼中的驚恐分明,幾乎可以用得上落荒而逃四個字。
眼看著人跑的無影無蹤,徐荼鬆開了徐又焉的胳膊,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搖了搖頭嘟噥了句,「無趣。」
「呵,」徐又焉看著她這幅模樣,一晚上的耐心告罄了七七八八,長腿交疊,單手架在了吧檯上,「你還想玩什麼有趣的?」
「都沒什麼意思。」徐荼搖著頭,再次看向那個有幾分像Pare的少年,笑得燦爛,「我還要一杯葬年華。」
繼而又加了一句,「有沒有說過你長得像義大利男人。」
小伙子被她看得耳根都在泛紅,低著頭,悶聲不語的搖了搖頭。
只手忙腳亂的,又給她做了一杯墨黑混雜著橙紅的酒水。
只不過徐荼還未等拿到,徐又焉長臂一伸,就已經把杯子拿了過去。
「差不多了。」
徐荼的臉頰泛著紅,鼻尖眉眼都綴著酒後少女的潮紅,剛剛湊在他身邊時,少女軟糯的氣息合著酒意,也不怪剛剛鋌而走險過來搭訕的楊盛。
這怕這場子裡,還有不少陳盛、李盛等著那。
徐又焉的表情越發的不太好看。
徐荼這副模樣,只怕是在歐洲時,沒少對著旁人使,才能用的如此爐火純青。
他突然就想到孫載年跟他說,「我可聽說你那個好妹妹放飛自我,長得好看的異域小男生她都要談上一談的。」
呵,現如今看著,還真有那幾分架勢。
徐荼眼看著酒杯被徐又焉拿在手裡,眨巴眨巴眼,衝著他招了招手。
人巋然不動。
她想了想,乾脆自己湊了上去,小碎步加快,落在他的面前。
徐又焉倒是異常的沉得住氣,嘴角揚了抹玩味的笑,想看著他這個好妹妹今天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卻只見徐荼突然的貼近。
閃動的眼睫毛和她鼻尖的粉紅陡然放大,讓徐又焉閃了一下神。
她嘴角一揚了抹得逞的笑,臉頰從他臉邊擦過,只微微側了個身,就猛地把酒杯拿了回去。
「看來四哥這些年退步了,我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了。」說著,生怕徐又焉再把酒杯搶回去似的,就著手當就一飲而盡。
本就是特調的烈酒,多種洋酒摻雜著,小口慢喝尚且容易上頭,更別說徐荼這種喝法。
就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架不住。
徐又焉的脾氣還未等發作,眼前的姑娘就已經軟了下來。
趴在吧檯上,呼吸綿長。
付坤眼看著沒敢上前,只看著徐又焉把人抱在了懷裡。
懷裡的人兒蹬了蹬腳,直嚷著不舒服,嘴唇掃過他的耳邊,非要背。
「你背著我嘛,我又,又不沉。」
那架勢,當真是要多囂張又多囂張。
徐又焉被她擰來擰去扭得沒了脾氣,這才把人放到椅子上,自己半屈身,到底是把徐荼背到了肩膀上。
徐荼本是有點迷糊,稱不上醉,故意鬧了這麼一大通,這一刻光明正大的趴在徐又焉的背上,不由得把手緊了緊。
十一月的海城夜晚氣溫驟降。
潮濕和晚風襲來,能讓人瞬時清醒三分。
徐又焉沒有開車,背著她穿過來時她迷了路的巷子,穿過十二點多還依然繁華喧鬧的都市。
然後他聽到徐荼輕聲問道:「哥,你說如果小望來找我了,我會怎樣?」
徐又焉愣了半響,到底還是沒想出這個小望是誰。
徐荼身邊這些年走了未歸的,只有那個惹他生厭,卻動不得的人。
當下語氣就不太好,「這是你給祁安的愛稱?」
「才不是,」徐荼抗議的拿拳頭捶了下徐又焉的肩膀,「是我弟弟,陳望!」
徐又焉這才勉強想起來,在她昏暗破敗的家裡,好像是有那麼個不大的小男孩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穿著開檔褲,跌倒了也只會傻笑,看起來非常不聰明的樣子。
只不過好像非常喜歡徐荼,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在她俯身跟他說,「小望,以後你就當沒有二姐」的時候,哭得一塌糊塗。
可他不覺得,徐荼以前的人生與她現在還有任何瓜葛。
「他來找你了?」
徐荼的頭腦有些混沌,酒精讓她的思維發散,說話撿不得重點,她想起那天爺爺問她,若是以前的家人來尋她會如何。
她那時候回答的乾脆,「四哥已經買斷了我們之間的所有關係。」
可後來的一晚,她突然就夢到了小望。
那個在她陷入絕望境地,偷偷給她開門,才不過四歲的孩子。
「二姐,你快跑。」
這句話,她曾經記了很多很多年。
告訴自己,不要回頭。
她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個冷血刻薄的人,所以當初才會走的毅然決然。
可那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緩緩的動搖了一下。
徐荼遲遲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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