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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低階弟子,心態崩了。
為了讓邪魔潮更逼真,頂層那些修士只契約成熟期邪魔,底層邪魔沒有管。
畢竟,若所有人族都在划水,神族早早便會發現不對。
這些低階弟子對上邊謀劃一無所知,他們只知道聽上級的命令。
他們奮勇殺敵,他們對邪魔無比痛恨,他們朝夕相處的、重視的同門親友,死於邪魔之手,結果,這一切不過是上層的陰謀,他們親友本不該死,卻因為宗門或者家族長老的私心,實在這個戰場上。
死得毫無價值。
這讓他們心態如何不崩?
一些道心堅定且有實力的,跟著那群渡劫悄悄撤離,更多茫然的,實力底下的,被上層或安撫或威逼,只能留在前線。
神域就此分為三波勢力,神族、人族,以及人族與邪魔組成的邪魔。
先人族、神族與邪魔打,待人族被誅盡,神族削弱三分之二,成熟期邪魔只剩百來個時,邪魔忽然擺脫邪魔人契約,反吞噬邪魔人。
邪魔人爭相逃離,躲在神域各處,不與邪魔作戰,邪魔壓力全然壓在神族身上。
神族悍不畏死,以近乎同歸於盡的方式,將邪魔殺死。
而當邪魔一一誅盡,邪魔通道消失,邪魔人又忽然出現,聯手殺了剩餘神族。
……
畫面消失,白雲之上,久久無人發出說話。
許機心窩在謝南珩懷裡,忽然有些明白,原著里他為何要做那些事。
為什麼要斬仙門?
因為人族修士不配。
為什麼要選擇長眠?
因為世人太骯髒,與他們呼吸同一片空氣,都嫌噁心。
神族太慘了。
被人族捅刀,從頭到尾。
天道在人族算計時,是真的容不下神族吧?
正如陵魚所說,天道只要對神族還有一絲憐憫,神族都不可能落得這般下場。
可是神族真的滅亡後,天道卻又後悔,在新出的雲華秘境內,設置個回溯當年真相的幻境,替神族正名。
意識到天道偏向,許機心卻高興不起來。
神族真的太慘了。
天道再怎麼後悔,那群可愛的毛絨絨,都不會再活過來。
嘆息間,凝實的白雲瞬間化虛,許機心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陣陣天旋地轉,再有意識,她已經腳踏實地,環視周圍,她發現自己和謝南珩相擁著站在山頂一角,周圍環境十分眼熟。
她倆又回到雲華秘境,站在入幻境前的位置。
許機心仰頭望天,回憶幻境內的一幀幀一幕幕,滿腹惆悵。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心變軟了,也變得多愁善感。
變得自己不像自己。
哎,只能怪那群毛絨絨,太可愛又太悲壯,讓她這個鐵石心腸的蛛蛛,也免不了動上幾分真情。
她拍拍謝南珩的肩膀,憂鬱地開口,“走吧,回咱們在湖邊的小木屋。離開雲華秘境時,別忘記帶它。”
狐族那間髮屋忘記帶走,她親手搭的那間小木屋,不能再忘記帶走。
“好。”謝南珩握著許機心的手,默默作陪。
剛出綠洲,便瞧見玄一宗那行人,相較入幻境前的親近,此時這行人氣氛有些僵硬。
宣清若兩眼通紅,神遊天外,白秋雲望著聞居,眼底儘是恨意,其他師兄弟護著聞居,不斷勸說白秋雲,說聞居不是故意的,而白秋雲又沒出什麼事,師兄弟一場,算了算了。
許機心和謝南珩坐在兩米大的黃金蠍上,裝作沒瞧見那群人。
靈湖白晝依舊煙波浩渺,白霧風吹不散,日光曬不透,一條條銀色向日魚,在靈湖中央歡快跳躍,如虹如橋,迸濺出的水珠,在空中將日光折射出七彩光暈。
美不勝收。
熟悉的久違的美景滌盪許機心心頭鬱氣,將濁氣長吐,許機心摟著謝南珩的腰,開心道:“哈,又回來了,不知道那條巨斕蛇,還在不在?”
許機心話音剛落,一條白底彩花色彩斑斕的巨斕蛇從湖底探出個腦袋,碧翠色的眸子圓溜溜的,盯著許機心和謝南珩,先是驚喜雀躍,漸而瀰漫雙眼的,滿是委屈與控訴。
一走那麼久,這是徹底將它給忘了?
委屈屈。
許機心身形輕盈地落到靈湖邊,對謝南珩樂道:“嘿,它還在。”
還以為巨斕蛇會另外找個地方躲好,等秘境快開啟時,再過來等她呢。
因為兩人約好,待出秘境前,她再過來問問它,是選擇留下,還是選擇出去。
謝南珩見許機心又露出輕快的笑,眉眼瞬間溫柔。
他望向許機心,聲音悠揚清越,“悅悅,我這有個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什麼好消息?”許機心歪頭,望向謝南珩。
謝南珩朝她伸出拳頭。
許機心瞧過去,先是不解,驀地意識到什麼,猛地抬頭,雙目大瞪,滿心驚喜,“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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