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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小園林內,粼粼碧波綻放著一朵又一朵金色荷花,荷花之後是亭台水榭,丹楹刻桷、飛甍流丹,美不勝收。
水榭之內,一玄一白兩名青年正相對而坐。
玄衣青年眸光黑沉,氣勢磅礴,白衣青年劍眉若飛,氣勢輕佻。
兩人之間,棋盤黑白遍布,旁邊香爐,裊裊青煙。
白衣青年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著黑子,神識越過漾漾碧波,落到外邊謝南珩身上,眉頭微微挑起,露出一抹肆意又張揚的笑。
“那就是老子的後輩?不錯不錯,有老子幾分風采。”
第50章 緋刀
玄衣青年聞言抬手給白衣青年倒一杯茶, 眸光如刀,“幾分?你這小鬼,倒是會給自己貼金。”
持茶壺的手白淨糜膩, 指節纖長,披上夕色霞光, 軟玉生輝。
他將七分滿的茶杯放到白衣青年身前,瓷白微透,生肌堆雪, 說不出哪個更白。
白衣青年瞧了片刻, 端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茶水在他持起之際, 有霜冰若花覆蓋茶水之上, 燙熱滾煙的水,一瞬間冰冷若數九寒冬。
他眉宇間儘是譏誚,猩紅的唇吐出的話, 冷冰冰的亦如冰棱,字字句句墜地,似要穿透人心窩子, “我能說出幾分, 已是不錯。那群膽小鬼的後代,能有幾個好的?”
“但, 他覺醒了仙人血脈。”玄衣青年眸光淡淡, “他經過了天道考驗。”
還將他送了過來。
白衣青年容色依舊不忿, “也就是老子沒留下後代, 要是老子留下了後代, 有他什麼事?”
玄衣青年聽到這話,沒忍住就是一樂, “你現在又這般說了,當年讓你找道侶,你怎麼就推三阻四?”
白衣青年笑容一滯,收斂面上表情,若無其事道:“沒人配得上老子。”
過了片刻,他視線落到宣清若身上,朝敖西雲擠擠眼睛,“那你呢,那個小姑娘!”
敖西雲眸光淡淡,並無多少情緒,“你也說了,那就是個小姑娘。”
白衣青年眨巴眨巴著眼,眉頭挑得快要上天。
見玄衣青年始終不外露半絲神色,無趣地切了一聲,收斂臉上的八卦之色。
他拂袖起身,手中多了一柄劍,大步往外走,擲下一句話,“我去會會我那個後輩。”
玄衣青年端著茶水輕輕吹了吹水面,橙黃色明亮澄澈的茶水若琥珀生輝,他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才放下茶杯,踱步走了過去。
那廂許機心正在笑眯眯的逗小龍崽,忽然察覺到一股白虹貫日般的劍光朝謝南珩劈了過來,她想也不想地,將謝南珩往後一拉,蛛絲纏繞如軟棍,往上一抬架住這一擊。
架住之後,軟棍棍頭似活過來般,若那長鞭,啪地擊向偷襲者。
偷襲者收劍後退躲避,凌空踏虛,一身白衣若雪,劍眉斜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肆意從那狹長的瑞鳳眼裡流瀉出來。
風揚過他的墨發,衣袍烈烈翻飛。
他長劍一動,指向謝南珩,“兀那小子,可敢一試?”
許機心瞥見那張和謝南珩有三分相似的臉,也認出了他是誰。
她拎著棍子,躍躍欲試。
因前世解凍的修為,要吸收日精轉化為陰陽之力,她解凍修為的速度慢了下來,只是陰陽之力較之月華之力等級更高,她此時雖只解凍三分之一法力,但整體實力其實並未下降太多。
此時見到這位歷史上驚艷絕倫的渡劫修士,她十分想知道,自己和這位修士,實力之間的差距。若是相差不大,出去後再遇到那個有病病的渡劫老祖,她必然打爆他的狗頭。
“你這小子,上門偷襲,還出言挑釁,倒是好生無理。”許機心容貌年輕,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聽得謝無疾那雙劍眉,高高拎起。
謝南珩聽到許機心的話,眸光微動,站在許機心面前。
人修高階修士,多心胸狹隘、霸蠻講究,他們自持身份,看重威嚴,不容低階修士挑釁辯駁,一旦被忤逆擠兌,便暗覺不悅,進而施以威壓,小懲大誡。
謝無疾流傳下來的記載上說他清風疏朗,不拘小節,但歷史是歷史,現實是現實,該提防時還是得提防。
謝南珩這麼一動,將許機心整個人都給遮住了。
畢竟謝南珩一米八五往上,許機心才一米六,墊著腳也只能瞧見前方不算寬厚的直背。
許機心往上瞧了瞧,謝無疾的身形被謝南珩的頭擋住一部分。
嫌棄謝南珩遮擋視線,許機心將他往後拉。
拉了拉,沒拉動,她乾脆撐著謝南珩雙肩一跳,整個人跳到謝南珩背部,雙..腿.夾著他的腰。
謝南珩下意識彎腰托腿彎,讓許機心掛得更輕鬆。
許機心視線沒了遮擋,軟棍直指空中,那大大的杏眼,儘是興奮。
“我,小子?”
他指著自己,啼笑皆非。
他自入渡劫,何人敢呼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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