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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南珩喉結動了動,艱難移開視線。

  若背後之人在使美人計,還真尋到了足夠誘人的尤物。

  他沉默片刻,答道,“信了。”

  許機心控訴,“你沒信,你這個小騙子。”

  她單方面宣布,她不和大美人好了。

  沒意思。

  世上美人千千萬,這個懷疑她拒絕她對她沒有半點信任還動不動想刀她的美人,她不要了。

  她氣呼呼地繼續閉目,運轉功法。

  謝南珩盯著許機心,滿是無語的發現,她罵他小騙子,也挺可愛。

  可能因為“小騙子”三字,本身就帶有一定的親昵意味。

  他道:“夜晚寒露重,風大,在外邊坐著小心著涼,早些回房休息。”

  許機心一邊熟練地將月華抓進筋脈,一邊捂著雙耳。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謝南珩被她反應氣笑,走向側臥,“行,你就在外邊待著,風寒了難受了,就知道好歹了。”

  許機心撇撇嘴,專心致志地吸收月華。

  半個時辰後,謝南珩拉開門,見許機心還在院子裡坐著,沉默片刻,從主臥里拿了床被子,裹到許機心身上。

  許機心睜眼,低頭,望著這床軟軟的厚厚的花開富貴被子,暗道,怎麼辦,她又想要大美人了。

  大美人真的是,黏黏糊糊的好不乾脆,害得她也在放棄與不放棄間反覆橫跳。

  她裹著被子,躺在搖搖椅上,用更舒服的姿勢吸收星辰之力。

  次日,謝南珩做好早餐,許機心自發坐在謝南珩對面,揚著一張笑臉,“夫君,早啊。”

  瞧見熟悉的沒皮沒臉的許機心,謝南珩心頭那口悶氣散去。

  “早。”他視線掃過許機心的臉,見她面色紅潤,收回視線,道,“我今天要出門一趟,你在家將門關好,誰敲門都不要應。”

  說著,他遞給許機心一枚玉扣,“這玉扣,隨身帶著,莫離身。”

  玉扣白潤,泛著溫潤的光,十分漂亮。

  許機心接過,用神識探了探,問:“這是什麼?”

  “防禦的法器,有人攻擊你,它會保護你。”謝南珩簡單解釋。

  “謝謝夫君。”許機心笑著甜蜜,聲音也甜膩膩的。

  她將玉扣掛在脖間,藏在衣服里。

  謝南珩耳尖微紅,眼神躲閃,“好好說話。”

  別撒嬌。

  他繼續叮囑:“別和人起衝突,凡人的命,在修真界不值錢。”

  在謝家,更不值錢。

  “好。”許機心摸著玉扣,漫應道。

  謝南珩見許機心這不上心的模樣,暗自嘆了口氣。

  這凡女天真浪漫,根本不知道他和她的境遇有多險,他倆暫時還有平靜生活,是因為他倆還有用途。

  一旦他倆沒用,只會被謝家處理掉。

  他沒有多說,說得再多,也沒有親身經歷一次來得深刻。

  玉扣會保護她性命。

  只是,謝南珩再多擔憂與盤算,都落了空。

  他剛出院門,便被謝家侍衛以強硬姿態勸了回來,仿若許機心那日光景重現。

  謝南珩盯著眼前兩名築基侍衛,眉宇陰沉,眼底儘是不善。

  這時,重重疊疊幽幽靜靜的竹林里,走出兩名穿著紫袍、胸..前.繡著火焰紋的年輕修士,兩人麵皮白淨,擁有一張與謝南珩如出一轍的瑞鳳眼,訴說著彼此之間的血緣關係。

  左邊那名帶著鑲玉簪花金冠的少年瞧見謝南珩,走了過來,問侍衛,“這是怎麼回事?咱家少主,哦,不,前少主,犯什麼事了?”

  少年說起少主二字時,視線望向謝南珩,態度輕佻,含著肉眼可見的戲弄與惡意。

  侍衛瞧見這兩名年輕修士,行了一禮,“見過六少爺,十三少爺。”

  旁邊頭戴蓮花玉冠的青年沒搭理侍衛,含笑應少年的話,“可能是新婚不如意,瘋了吧。聽說他昨天發瘋殺了兩人,咦,真可怕。”

  少年促狹道:“這是有了春日碎助興,也沒滿足?整整十日呢,咱們前少主,真有本錢。”

  謝南珩聽見兩位族兄一搭一唱,面無表情。

  聽到春日碎,也隻眼珠動了動,沒有多餘反應,好似被春日醉坑害的,不是他。

  少年自然不甘心,說起話來越來越不堪,“那凡女也是個厲害的,竟能勾得你連續十日不出門,真是天生尤物。若有機會,一定要嘗嘗滋味。”

  謝南珩猛地抬頭,視線如刀,刮在少年臉上,少年被他眼神所攝,一時間嚇得後退兩步。

  後退之後,惱羞成怒。

  謝南珩已經不是資質逆天優秀絕倫的合體聖君,而是一個人人可欺、且筋脈破碎再無未來的凡人,他居然被個凡人眼神嚇退?

  這是恥辱,赤果果的恥辱。

  少年接受不了。

  他怒極反笑,“一個廢物,也敢用這種眼神瞧我?”

  他釋放氣勢,元嬰期威壓盡數落到謝南珩身上。

  第10章 狼狽

  頓時,謝南珩好似感覺三山五嶽當頭罩來,膝蓋不由得一軟,脊椎沒法伸直,只能如狗般跪在地上,口鼻眼耳沁出鮮血。

  謝南珩雙手撐地,神情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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