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頁
一踏進門,周歆便聽見了李治的怒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這個大理寺卿竟是一問三不知!朕要你何用?」
宋公跪在地上,不斷地朝站在面前的帝王磕頭,「臣無能!臣至今想不通那妖物究竟是如何闖入鎖妖塔的。明明塔門是有結界的,塔底的結界更是只有靈鶴真人才行進出……」
這人誒!一出事只知道往出甩鍋,三言兩語就將罪名推給了太清觀。
周歆登時翻了個白眼。
李治正欲說什麼,見內衛將眾人領了進來,便踹了他一腳,轉身坐回書案後的龍椅上。
以靈鶴真人為首,眾人皆向李治行了跪拜禮。
「國師來得正好。」他揉了揉眉心,「那邪物究竟是如何闖入鎖妖塔的?別說宋卿想不通,朕也百思不得其解!」
見他並沒有「平身」之意,周歆當即捏緊了衣料,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相比之下,靈鶴真人倒是淡定許多,回道:「臣也不解,鎖妖塔的結界完好無損,並無破壞的痕跡。」
「那它是如何闖進去的!」
靈鶴真人微低著頭,並未立即回答,而是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
眼看著李治沉下了臉,周歆急得掌心直冒汗,顧不得殿前失儀,開口道:「回稟陛下,臣聽鎖妖塔的衙修所言,是邪物手持通行令牌出入的鎖妖塔!」
聞言,李治扯下掛在脖子上的令牌,往地上一扔,怒道:「邪物手中有令牌,那朕身上的究竟是何物!」
宋寺卿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陛下息怒!臣早已將通行令牌上交,怎會落於妖邪之手?凌雲君究竟是聽何人所言?不妨說出名字,好讓內衛將人帶來,將事情問個清楚明白。」
「他就在這裡。」周歆回頭,伸手指著跪在最後一排的出雲子。
李治抬眸,將重傷的衙修上下打量了一番。
出雲子道:「回稟陛下,那紙人確實是手持通行令牌闖入鎖妖塔的……」
靈鶴真人盯著地上的令牌,凝了凝眉,道:「陛下,此塊令牌是偽造的。」
聞言,李治用眼尾睨著宋寺卿,聲音發涼,「好一個大理寺卿。」
宋公渾身一僵,連連叩首道:「陛下!臣冤枉!臣不知令牌何時被人掉了包——」
他還想再辯解幾句,李治卻不想再聽了,拂了拂手,內衛便將宋公拖了下去。
「陛下!臣冤枉!臣真的不知啊!」
「陛下!」
「陛下——!」
直至被帶出御書房,宋公的聲音還迴響在耳邊,李治煩躁不已地瞥了一眼門口,立在一旁的高公公朝一名內衛使了個眼色,內衛躬身退了下去,隨後,叫嚷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李治掃了一眼出雲子,道:「你繼續說。」
出雲子將事情經過大致交代了一遍。
起初,是虛塵子突然出現在鎖妖塔下,被巡邏的武役發現,兩方打了起來。
但他沒有傷及武役的性命,像是故意耍著他們玩,武役便派人去通知宋寺卿,守在塔門的衙修也立刻通知了塔內的出雲子。
這時,一個紙紮人出現在梅園,責備虛塵子打草驚蛇,一出手便要了眾武役的命,出雲子一出塔,見到了血流成河的場面立刻與他們打了起來。
但他的修為不及虛塵子,被徹底拖住了,紙紮人便趁機闖進了鎖妖塔。
好在靈鶴真人每日都會在未時到鎖妖塔巡視一番,他一來便與虛塵子纏鬥到一處,出雲子才抽開身去查看塔內的情況。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趕到的時候,紙紮人已經闖到了塔底,用通行令牌進了塔底的結界。
他便派一名衙修去塔頂敲響警鐘,自己帶人留守在入口蹲守紙紮人。
沒想到紙紮人進去不出一刻便帶著琉璃皿出來了,眾衙修拼死也沒能奪回琉璃皿,還眼睜睜地看著它放出了虺蛇,吞噬了虺蛇的內丹。
這時,鎖妖塔內的封印法陣被破壞,琉璃皿上的符紙也掉落在地,三位妖王突破封印逃脫,紙紮人追出鎖妖塔,撞見了沈既白和周歆。
李治聽完,淡淡地看過來一眼。
這麼說,紙紮人本想去追妖王,見到她和沈既白的時候又臨時改了主意,與她們周旋了一番。
周歆想起它與沈既白纏鬥之時根本沒用靈力,好像就想用武力分出個勝負一樣。
聯想到少年見到它奪刀的招式後便一臉震驚的樣子,她心道,難不成這個人生前就和沈既白交手過,沒有贏,此番才會生出勝負欲?
思慮間,中年帝王開口道:「國師,這個紙人可有誅殺其餘三妖的實力?」
「這個……不好說。」靈鶴真人道,「炎雀畢竟是位墮仙。」
李治斂眸,陷入了沉思。
須臾,他起身行至靈鶴真人面前,伸手將他扶起,緩緩道:「妖王一旦歸位,有很大可能會再次挑起戰火。不論這江山易不易主,百年前的悲劇都不能再重演。」
聞言,包括周歆在內的所有人都微微有些怔然。
原來李治如此看重鎖妖塔,根本不是因為太史局的預言,而是擔心人間再次生靈塗炭。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