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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點也不興奮,反而更加生氣,兩眼瞪著閉闔雙眼的沈既白,死咬著牙關不鬆口。
細密的親吻來勢洶洶,強勢而不容推拒,越吻越深入,唇齒纏綿間,那抹柔軟幾次三番地嘗試入侵,周歆的掙扎在越來越激烈的深吻中化成細碎的嚶嚀。
她漸漸招架不住這猛烈的攻勢,雙腿發軟,有些喘不上來氣,輾轉在唇齒間的柔軟戀戀不捨地退了出去,吻也逐漸從唇瓣向下移。
溫潤的薄唇輕輕吻過她的下頜,她的脖頸,轉而去親吻她的耳垂。
周歆渾身一僵,大腦嗡地一下炸開了。
「沈既白,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停了下來,雙臂摟緊她的腰肢,頭埋進她的頸窩,低啞的聲音響在耳邊,模糊囫圇,周歆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
「……我是你的。」
聞言,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腦子有些懵。
沈既白默不作聲地將人摟得更緊,鼻尖似有若無地從她脖頸輕蹭而過,似乎在撒嬌,也似乎在乞求。
「……別不要我。」
周歆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難以置信地道:「所以,沈少卿這是在自薦枕席?做不成眷侶做男寵也行?只要我願意要你,怎麼對你都可以?」
聞言,他的身體陡然一僵,連噴灑在耳廓的氣息都停止了。
看來只是單純的求複合。
是她誤會了。
周歆剛想伸手推開他,便聽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響在耳邊。
「……只要你不扔掉我。」
她怔愣一瞬,懷疑自己剛剛幻聽了。沈既白道德感這麼重,怎麼可能做這種背德的事?
沒想到,下一刻,一個卑微到塵埃里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你還願意要我嗎?」
周歆握了握拳,那顆徹底冷下來的心突然變得五味陳雜,已經死了一整天的地方忽而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她試探道:「可我不會只有你一個男寵,你能忍受得住?」
沈既白的呼吸凝滯一瞬,身體變得更加僵硬,甚至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並沒有回答,只收緊雙臂摟得更緊,緊到周歆都有些喘不上來氣。
但僅僅只有一瞬間,他便鬆開了力道,像是泄了氣一般,身體完完全全地壓在了她身上。
脖頸處微微有些潮濕,周歆不可置信地睜圓了雙眼,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自薦枕席,自墮孌寵,自取其辱。
此時此刻,她終於肯相信沈既白的那番話。
「阿周!那時你我初相識,我懷疑你假冒朝南衣,所以才故意接近。後來,我越來越不願去懷疑你,我想信你。」
我想信你。
這是從楓雲觀回來那天,他在馬車上說的。
不是我相信你,而是我想信你。
那時她就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現在細細一品,這句話何嘗不是沈既白在隱晦的告白。
你的言行舉止都令人生疑,但我不願意懷疑你,只想全身心的信任你。
周歆深吸一口氣,慢聲道:「沈既白,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意識到,你擅自派人監視的行為是把我當成了你的私有物?」
問完這一句,她伸出手緩緩將人推開,繼續道:「你沒有把我當做一個伴侶,一個人去看待。你都不覺得你的監視是對我的侵犯,你在越過我窺探我的秘密,你根本沒有尊重我。」
聞言,沈既白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錯愕得連瞳孔都微微放大了幾圈,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算了。
周歆暗忖,我和一個古人講什麼個人隱私?
她微微搖了搖頭,轉身欲走,卻又被按著肩膀按回到院牆上。
沈既白欺身壓過來,「……對不起。」
「我知錯,」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會改。」
周歆心道,你知道個屁!你知道才有鬼了。
大抵是見她不說話,沈既白枕著她的肩膀,頭深埋進頸窩,用鼻樑蹭了蹭她的脖頸,低聲道:「……阿周。」
周歆抿了抿唇,好不容易狠下來的心再次軟了回去,徹底亂成一團。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昏暗的巷弄安靜了半晌,響起一聲沉沉的嘆息。她答非所問道:「很晚了,回去吧。」
沈既白執拗道:「不要。」
直到這一刻,周歆終於發覺哪裡有些不對。她嘗試著將人推開,這次卻怎麼推也推不開了。
「你喝多了。」她十分肯定。
「並未。」他越摟越緊,「我很清醒。」
周歆微微有些無奈,心道,大晚上的,我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和一個醉鬼爭論他到底醉沒醉?
她徹底放棄了掙扎,雙手結印,輕喝一聲「遁!」,連帶著少年一起遁到了盡歡樓門口。
亥時過半,積善坊依舊燈火通明,街道兩旁的酒肆里坐滿了人。有的人看見緊緊相擁的他們,笑得一臉猥瑣。見狀,沈既白鬆開懷抱,轉而抓住了周歆的衣袖,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上了樓。
張卿清說過,他特意在頂樓留出來一個有觀景台的長包房,豪華頂配,永久免費,隨便消費。二人一進房便被觀景台的夜景吸引了。
周歆扒著欄杆欣賞大唐盛世之下的燈火闌珊,沒有說話的意思。沈既白便站在一邊,微側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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