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老者怒目而視:「你此言何意?」
關秋生擲地有聲地道:「自從我用先師煉製的丹藥救了李公的命,你們便開始覬覦他的遺物,一個個背地裡都做了些什麼,真當我不知道嗎?枉先師收留你們在此,護了你們幾代安穩!」
聞言,大多數村民都目光閃爍,下意識避開了他的視線。
老者道:「就算有些人為了治病,手段下作了些,可他們畢竟罪不至死!」
「強詞奪理!」
關秋生懶得與他多費口舌,乾脆利落地收劍入鞘,轉身抱起地上的稚子,作勢就要離去。
秋姨立刻攔住了他,「關秋生,你不要仗著自己是沖虛真人的弟子便為所欲為!他殺了我的兒子,就得為他償命!」
「為所欲為?」
關秋生忽然扯開稚子的領口,露出胸前那道還未結痂的劍傷。
他冷冷地看著她,「你們口中的為所欲為就是只許阿奴劍刺阿墨,卻不許阿墨還擊是嗎?」
秋姨微微一怔,「此言何意?」
一名壯漢從人群中擠出來,正是周歆搭訕問話的那個人。
他抓著秋姨向後讓開了路,粗著脖子喊道:「莫要聽他胡言!」
「胡言?你是真當我不知你那夜都幹了什麼?」
關秋生的目光掃視著眾人:「各位能躲避戰亂,在此頤養天年,q峮把八三另七泣五三陸整理上傳是因為先師收留庇護。如今先師羽化,你們不僅搶他的遺物,奪他的仙丹,占他的府邸,還聽信謠言幾度欲取師弟性命!是你們欺人太甚在先!」
他轉過身,抓著老者的衣領,逼問道:「三年來,師弟可曾傷過誰,害過誰?反而是你們對他充滿惡意,口口聲聲罵他是妖怪,只要他一出道觀就將他打成重傷,他可從來都沒有還手過!」
老者狡辯:「怎麼沒還手?他明明殺了阿奴!」
「那我倒想問問,深更半夜,阿奴為何會手持短劍出現在青石觀?他又受了誰的指示,來觀內欲殺何人?」
此話猶如一道驚雷,徹底炸響了嘈雜的人群,一直如同蚊蟲嗡鳴的低聲議論忽而變得沸騰起來!
各懷鬼胎的村民也不知究竟是出於心虛,還是憤恨,竟然空前未有地團結起來,附和著老者的提議,高喊道:
「將他逐出不舟山!」
「將他逐出不舟山!」
關秋生仰天長笑,聲音愈來愈大,笑了好半晌才停下來,臉上滿是決絕,道:「好!下山就下山!」
他抱著懷中的稚子,長袖輕揮,踏著風,直朝山頂的方向飛去。
騷動的人群漸漸平息,卻沒徹底安靜下來,而是圍著老者追問:
「夫子,關秋生朝青石觀而去,會不會是要取走結界玉石?」
「不能讓他帶走玉石!我們能隱居避世在此,全靠玉石拉出的結界!」
「那個邪物傷人性命,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必須血債血償!」
老者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決然道:「去青石觀!」
話音一落,人群再度沸騰起來,齊齊高喊著「殺人償命!逐他下山!」的口號,浩浩蕩蕩的向山頂行去。
周歆拽了拽沈既白的衣袖,「跟上他們。」
「嗯,得罪了。」
沈既白帶著她躍下房舍,兩個人悄悄地跟著人群爬上山巔,來到青石觀。
這個道觀不大,比楓雲觀還要小一些,門口牌匾上的字體並非是楷書,而是大纂。
纂體是先秦時期流行的文字,秦朝遺留了一段時間,漢後基本沒人再用了。
周歆環顧一圈,抬手指向房頂,沈既白便攬著她的腰飛了過去,落在房脊後。
二人蹲下身來看院內的情況。
關秋生背著包袱,牽著稚子剛走出道觀,正要離開,就被擠入院內的眾人攔住了去路。
他厲聲道:「商夫子,這是何意?」
商夫子站在眾人身前,視線落在他背著的行囊上,理直氣壯地道:「關秋生,你縱容師弟殘害幼童,還有何顏面帶走沖虛真人的仙物?」
站在他身後的壯漢附和道:「就是!玉石庇護著不舟山,你需得將玉石留下,不然休想下山!」
關秋生低聲笑了一陣。
他舉起劍柄,墨發在空中飛揚,「趕我下山的是你們,攔我下山的還是你們。當我看不出你們是打著為阿奴報仇雪恨的旗號來搶奪玉石?」
商夫子寸步不讓,指著他身邊的稚子道:「要麼留下他,要麼留下玉石,你自己看著辦!」
關秋生垂眸看著稚子,忽而把心一橫,毅然牽起他的手,拉著他走向人群中淚眼婆娑的婦人。
「阿墨傷了阿奴,於情於理都應受過。」
商夫子斜過去一眼,眸光透著不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關秋生拔出利劍,將劍柄遞過去,「來,秋姨,你親手捅回去,為阿奴報仇。」
聞言,秋姨震驚地睜大了雙眼,連一直默不作聲的稚子都看了關秋生一眼。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神情有些慌亂。但很快又堅定下來,眸光浸滿了毒。
拔出利劍,她用力朝稚子的心口捅了過去!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