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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瑤看了看,怕是家裡大半的錢都在這了,她哪用得著那麼多,收了那些票,拿了十五塊錢,其它的全都還給她爸,票里看到有兩張肉票,把其中一張也抽出來一併給了沈國忠,說:“我用不著那麼多,這肉票叫媽買肉吃吧,剛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麼緊省下去身體的虧空長大了也補不回來。”

  沈國忠聽了這話,把那張肉票放口袋裡去了,錢還是塞給了沈瑤。“窮家富路,這些錢本來也都是給你攢的,準備給你弄工作用的,你自己本事,給家裡省錢了,你都拿著吧,等發了工資再孝敬爸媽也成。”

  說來說去,光是那幾趟賣點心就賺了不止這些錢,沈國忠覺得這都是他閨女賺的,合該都給她花,一點兒不帶心疼的。

  沈瑤這裡忙著適應新環境,北京財政部家屬院,賀家也正聊到了她。

  這天正好是周末,難得一家人齊聚在家裡的日子,賀安民坐在沙發上看報,茶几上是保姆切上來的兩盤水果。

  梁佩君在給丈夫和女兒發通諜,不能給賀時任何錢財和物資上的支持。她看著賀真,敲打道:“尤其是你,從這個月開始零花錢減半,錢太多了我怕你給你哥寄過去。”

  賀真正吃著水果呢,一下子懵逼了,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不是,媽,你要經濟制裁我哥我沒意見啊,為什麼把我的零花錢也給扣了呀?沒這樣的道理啊,現在新中國新社會了,都不興連坐了好嗎?”扣零花錢簡直就是掐了賀真的七寸,這怎麼能行,她轉而跟賀安民求救:“爸,你說說我媽呀,管我哥就管我哥唄,我老老實實的呀,怎麼能連我的錢也扣了。”

  賀安民看看家裡這倆個,對賀真搖頭:“愛莫能助,咱家裡你媽說了算,我也得聽她的。”

  這話聽得梁佩君高興了,她橫賀真一眼,笑道:“別當我不知道你還攢小金庫,就你看到你哥那狗腿樣兒,我話可說在前頭啊,要叫我知道你接濟他,我連你小金庫都給擼了。”

  賀真抱著個抱枕蔫吧了:“沒法活了,梁院長你太魔鬼了。”

  梁佩君睨她一眼,涼涼道:“我魔鬼,你哥都回北京了,半路為什麼下車了,我沒說你就以為天下大安了?是不是你透的信還不知道呢。”

  賀真後脖根兒都涼了,一下子坐正了起來,舉起右手發誓:“媽,絕對不是我,我要真跟我哥報信兒,我幹嘛把沈瑤的情況告訴你啊,我要幫我哥我瞞著就是唄,您可不能懷疑我的忠誠啊。”

  梁佩君信她有鬼。

  為了給自己的話增加說服力,賀真還把賀時從接到電話到上火車以後的情緒轉變給說了一遍:“你是沒瞧見,我哥人才到火車站,還沒上車呢,那情緒就不對勁兒了,早上還為了能當兵滿臉高興呢,從沈家村出發的時候就頻頻往回看了,到了火車站,那高興勁兒一點沒剩了。”

  “在火車上那個不安哦,火車一開,我瞧著我哥那心都要空了,我睡中鋪,他在下鋪,一個下午就沒見他安生過,坐臥不安知道吧?到了晚上他連在車廂里都呆不住了,站到了車門邊往外看,你說這外邊黑漆漆的能看到啥啊,他愣是在那一看看了幾小時,人列車上的乘務員都看不過去了,提醒他休息去。”

  賀安民和梁佩君都聽得愣住,梁佩君問:“真這麼誇張?”

  賀真就嘆氣:“媽,你是沒見過沈瑤,是真漂亮,我一女的,我看到她都喜歡,忍不住就親近她啊,你看芭蕾舞劇不?就上月咱去看的,那跳芭蕾舞劇的台柱子,你不還誇了句漂亮嗎?我跟你講,論貌美,連沈瑤十之一二都沒有。”

  她說到這又想起沈瑤來,托著腮搖著頭:“哎,想想那樣的美人兒,我都要犯相思病了,我哥一男的,巴心巴肺喜歡人家呢,他捨得走?反正我見過沈瑤,完全能理解他那狀態。”

  梁佩君從賀真的描述中想像不出來沈瑤那樣的是有多美貌,但是吧,美貌到讓她兒子夢想都不要了,當媽的心裡感覺真不太好,不是怪人家女孩子,是怪自家兒子沒出息,這不色令智昏嗎?

  “反正得治治他,男人不是該事業為重嘛,他這樣有什麼出息,我昨天可是跟劉菁那邊都打過招呼了,你們也都記著啊,不許給賀時寄錢寄東西。”

  賀真連連答應,還試圖努力讓她媽別扣她零花錢,倒是賀安民放下報紙把眼鏡摘了,說:“不回北京來當兵,也不一定就是沒有事業心的,昨天老邢給我來電話了,咱家賀時正好去找過他。”

  梁佩君聽得這話就挑眉,問:“怎麼說?”

  賀安民就笑了起來,說:“老邢話里話外可都是夸的,他說賀時過去插隊的時候他滿以為不出兩月就受不得苦回北京去了,昨天才覺得小看咱兒子了。”

  賀安民說到這裡挺得意,眼裡有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咱家那小子,現在主動給當地老百姓做起事來了,昨天上江市市委找老邢幫忙找農林科學院的專家,說是他插隊的村子裡有大片的山,想請專家幫著看看那邊的土質能種點什麼經濟作物,還記著咱家用的山茶油呢,想看看當地適不適合種油茶樹,說是村裡的百姓菜里連油星子都難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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