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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依舊冷冷清清的,但是這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撒嬌,而且一聽就知道是想要求個名分,尤悠非常受用,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 「當然是未來道侶啦,等我們做完這個任務,就回去告訴師父師伯,讓他們幫忙舉辦成親大禮。」
尤悠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是看到各路作者引用白居易的《長恨歌》,尤其是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可那時候還不太能理解這句詩的含義,直到現在她終於親身體驗了一把。
原來美人在懷是這種感覺啊。
不過到底正事要緊,尤悠還是憑藉自己強大的自控力擺脫了美色對她的誘惑,又繼續坐上馬車前往京城,可她考慮得再周全,也沒想到——自家新鮮出爐的道侶居然是個黏人精。
不,也不能說完全沒想到,以前他還是用師弟這個身份跟著她的時候就非常的黏人了,那會還只是師弟而已,就天天跟著她,美名其曰是照顧她保護她,但是現在想想完全就是這個人當初就對她一見鍾情情根深種了!
不過黏人就黏人一點吧,雖然不怕冷,但是大冬天的,窩在他暖洋洋的懷裡也比單純靠在馬車上的座椅上舒服。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京城,尤悠下馬車的時候還有些感慨,上一次來京城明明也過了一段時間了,但是看到這些熟悉的景色時忽然就有一種恍如隔日的錯覺。
既然來了京城,那自然是回秦宥的王府住,尤悠和長榆十指交纏,帶著他一路走向記憶里王府的位置。
「小姐,您和王爺回來啦——」管家一推開門見是尤悠就驚喜地喊了出聲,結果往旁邊一看才看到那不是秦宥,而是一個和他們家王爺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腦子嗡地一下懵了。
尤悠卻無知無覺,她早就發現了魔尊=秦宥這個事,所以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就很容易忽略掉,爽快地點了點頭, 「對啊。」
說完她就拉著長榆往裡面走——走不動。
尤悠愣住,回頭看長榆,臉色有點納悶, 「你怎麼不走?」
長榆輕輕瞥了一眼旁邊呆若木雞的管家, 「這是你師弟的府邸,我住這裡不方便吧?」
尤悠有點沒搞明白他的意思, 「……沒什麼不方便的啊,我師弟的就是我的,我的就都是你的。」
但她這話說得還不如不說,面前的兩個人臉色都黑了下來。
但尤悠很明顯不太會察言觀色,隨便敷衍地安慰了一下,輕輕拽了拽他的手, 「好啦好啦,我們先進去吧,坐了這麼久馬車我感覺肚子都要餓扁了,還有這腿再不泡一泡我怕都要廢了。」
長榆長吁了口氣,還是低頭了,無奈道: 「……好。」
尤悠滿意了,歡天喜地地拉著他進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提醒管家: 「管家我想吃佛跳牆和燴羊肉,還有記得幫我把門口的馬車放好。」
管家死死地盯著長榆的身影,一口牙差點咬碎, 「好的小姐!」
王爺啊你再不回來你的師姐就要跟人跑了啊!!!
吃完飯泡了個熱水澡,尤悠很快就睡著了,雖然修士的身體比較強健,但是這些天畢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馬車上度過,一路上顛簸勞累確實是比較辛苦。
長榆看著她睡熟,給她再蓋了一層被子,才起身準備把她的洗澡水的倒出去,結果他剛推開門,就聽到不遠處的小花園裡傳來幾聲細碎的八卦。
「欸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
「哎呀!」一開始問話的女子似乎是跺了下腳,有些不滿, 「就是尤悠小姐啊!」
「哦哦我知道了,她今天和王爺一起回來了嘛。」
「什麼王爺啊。」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觀察過周圍沒有人了才又繼續開口, 「那根本不是我們王爺!只是有點相似而已!」
「什麼!!」
「噓!你小點聲!這麼大聲是想把大家都吵醒嗎?!」
「哦哦好的好的對不起,不過我今天看了兩眼確實是有點像。」
「可不是嘛。」
「尤悠小姐這是找了個我們王爺的替身嗎?」
「我覺著八成就是了。」
「為什麼啊,我們王爺不好嗎?身份高容貌也俊,對尤悠小姐也是千依百順的,那屋前面的銀杏樹還是王爺親手給她移植過來的呢,就因為尤悠小姐說喜歡那棵樹。」
「哎,誰知道呢,也許這就是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吧。」
那兩個侍女的聲音也漸行漸遠,逐漸模糊起來。
長榆站在門前,許久,他揮了揮手,浴桶里的洗澡水化作一團啪的砸落在門口的銀杏樹上。
第二天,尤悠起來後一推開門,就驚奇地看到掛了一層冰的,光禿禿的銀杏樹。
「嚯——昨晚這是下大雨嗎?怎麼結的這一層冰?」
「可能吧。」長榆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那棵礙眼的銀杏樹。
「算了,還是先去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們就去找樂安去。」尤悠拉著他的手就要往飯廳走去。
長榆低頭看著她握著自己的手,纖細的,白皙的,柔軟的,他連稍微用力一點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傷了她。
「你師弟是什麼樣的人?」
他冷不防地開口。
尤悠愣了一下,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怎麼突然這麼問?」
廊下是積雪深深,此刻無聲處,屋檐下砸落一片雪,發出有些沉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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