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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音距離電話機子遠,不知他們在說什麼,只能看到方丞巋然不動的背影,似乎被什麼消息給震驚了,整個人都僵住了。

  方丞心裡燃著驚天妒火,酸、痛、熱、冷、寒……奔涌而至。

  音音,這是他對愛人的暱稱,如今竟然出自一個野男人之口!

  “說完了?”

  “還有,”黃春道,“根據信里的隻言片語,西門小姐眼下的那件事情可能跟這個人也有關係……但信息太少了,我不敢確定。”

  “給我查,我要知道這個人是誰!”

  方丞掛了電話,沉默地燃起一支雪茄,一口接一口地吸著,仿佛忘了西門此刻正看著自己。

  曾經她愛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當年為了自己放棄學業拋卻父母,為了自己幾乎可以不顧性命……那樣刻骨的愛,竟如今有了別人!

  菸頭的火星隨著他每一口深吸而冒出嘶嘶的聲音,他腦海中響起那天西門音說過的話:“從前我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愛他。”

  他!這個他竟然真的存在!方丞感覺自己要發瘋!

  西門不解地望著方丞,莫非是生意出了問題,又或者國府要於他不利?總之必然是難纏的事,否則以自己對方丞的了解,斷不會是這樣的反應。而自己偏偏挑了這個時候借貸,頓時心有慚愧。

  煙霧繚繞間,方丞忽然道:“你剛才說要借多少錢?”

  西門沒料到他這個時候還能繼續這個話題,一時竟有些遲疑。

  她遠遠地立於鋼櫃的巷道間,方丞第一次發現這個金庫的甬道如此之長,長到讓他看不清西門。

  西門終是出口了:“十萬大洋。”

  “十萬……”方丞重複著這兩個字。

  “如果有了這筆錢,你就用不著拿砒霜去殺人了對不對?”

  西門沒想到方丞會這麼問,這無形中是在套話,落實她買砒霜的確是為了殺人的目的。她回答是與否,都是在暴露自己。雖然方丞已經讓她看到了他的誠意,但她還是覺得在這些事情上,方丞知道的越少越好,因為連累他是她所不忍的。

  不過這半晌說了這麼多?方丞坦誠如斯,自己繼續秘而不宣也無必要,於是她點頭:“是的。”

  方丞沒說話,就近在電話機子下方的鐵椅子上坐下了,他人高馬大,把那椅子塞的滿滿的,一架架鋼櫃遮擋了電燈,使得光影疏離,他臉龐的輪廓晦暗不明,但眼睛卻無比清晰,仿佛有一簇燃燒著的火苗。

  他遙遙望著她,道:“真的就只要錢,不需要別的了。”

  “對。”

  方丞笑了,氣氛陡然冷冽,他說:“不借!你去殺人吧。”

  西門:“你說什麼?”

  “你去把那個蘇明璫殺了,警察那邊我替你擺平,錢不借。”

  西門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方丞把方格子羊絨圍巾扯下來丟到圓几上,陷在椅子裡‘嗵嗵嗵’地抽雪茄,還是熱,恨不能把那可笑的孔雀開屏的毛衣撕下來。

  他不打算問野男人的事情,有失尊嚴,他只能自己查。更何況西門音和那個男人同處困境,眼下她外出化緣豈不就有一半是為了那個人,問又豈會承認!

  牆上的電話又響了,他頭也不回地反手把話筒抓過來,渾身骨頭像被抽空了,沒有一點發火的力氣。

  這次是海東,說:“三爺,大少奶奶找您,說約好文蘭小姐一起去來金雨軒坐坐。”

  “不去。”他克制著,語調低沉。

  “那她再打來電話我怎麼回?”

  “就說我死了。”

  海東:“好的。”

  滾!心裡罵了這麼一個字,掛機了。

  第33章 驚閨壹

  西門音回到吉市口胡同已是薄暮,進大雜院前她在門樓前緩了緩,竭力收拾心神,在方丞那裡碰壁固然敗興,但一想到金家不日就要搬遷,這塊心病立刻將在金庫的那點羞辱擠得蕩然無存。

  母親出來跟小販換燈油,一眼看見她,便瞧出不對。

  “音兒,出什麼事了?”

  西門搖搖頭,道:“屋裡說吧。”

  低頭進了院,母親也不去換燈油了,返身跟進去。

  經過小東屋時,西門音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只見前日壞了的門鎖依舊耷拉著,上面落著雪沫,顯是主家未曾回來過。算上今天,蘇明璫已經被肅奸委員會扣住三天兩夜了……

  西門音愁上加愁,人證和物證全無著落。

  進屋後,她一屁股坐在三屜桌前,說:“媽,金家要提前遷居了。”

  “啊?”

  “可能半個月搬走,也有可能三五日就搬。”

  西門太太蒙了,女兒到金家授館就是為了伺機進入西角樓尋找物證,一旦金家遷居,她還有什麼理由出入那座宅子。

  “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西門支著額頭髮愁,說:“金家要發賣舊宅,我本欲……”

  話沒說全,她母親便急忙接過去了:“那咱們買下來!”但搶著說出這一句便啞口了,方知自己是急瘋了。

  西門音嘆息一聲,說:“是!一旦房子成了自己的,關起門來掘地三尺也無人知曉,還用偷麼?可是,買房子那十萬大洋哪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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