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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石化著,被他那聲‘音音’喚的毛骨悚然。

  “方先生,七年了,我們都已面目全非,你我分明都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感情,何以不能互不打攪、各自安好呢?”

  “怎樣能夠各自安好?你捫心自問,你能忘記我嗎?”方丞深深地看著她。

  西門無言以對了,可笑有之,可嘆有之。

  靜默許久,她才緩緩出聲,口氣幾乎有種語重心長:“方丞,你可以同時愛很多女人,或者說可以拿很多女人消遣,但我不一樣,不愛,當斷則斷,愛了,就割頭不換,我也不否認從前和你的那段情分,但是……”她抬頭迎上方丞的目光,“七年的時光過去了,從前我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愛他!”

  方丞被扎了一下,空間裡靜的可怕。

  “西門音!”

  忽然,他一把將她的腦袋按住,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19章 典當叄

  西門音的心劇烈顫抖,下意識想推開他,手卻被反抓住。

  她的唇,和過去一樣綿軟,向一朵虛芙芙的棉絮,方丞恨不得將她生吞。

  她被動地與他唇舌交纏,雪茄的味道囂張地侵略著她的意識。

  吻到她快要窒息才放開了,但大手仍然控制著她的後腦勺,四目相對,彼此喘息不止,呼吸交纏。

  “你……你竟幹得出……”西門眼含淚花,胸脯因喘息而劇烈起伏著。

  “我想你想瘋了,我什麼干不出來。”

  他說:“至於你剛才那句話,鬼才信!“

  “西門音,七年了,別再折騰爺了成不成!”

  西門的睫毛很長很卷,一顆晶瑩的淚珠掛在上面搖搖欲墜,惹人疼的要命。外面一聲銅鑼響,她猛然回神,驚懼地推開方丞。

  一個換洋火的小販挎著褡褳出現在胡同口,西門慌張失措,打開門便走,太過緊張,連手上抱著的西服外套都忘了丟下,哐當一聲便消失在四合院的大門裡。

  她失態一般碎步疾奔,往自己的西廂房進去,靠在門板上喘息。

  心跳砰砰,直到聽見母親從北屋出來,她才驚覺自己還抱著方丞的西裝外套,連忙把那外套塞進了自己的綢被下。

  “音兒,怎麼回來也不吱聲兒?東西當了嗎?”

  西門太太裹著那件起了毛球的披肩進來。

  西門音臉頰滾燙,為了掩飾,拿起毛巾去臉盆里洗臉,熱水都沒兌,冰的手指發麻,捧起一把,撲到臉上。

  她含糊道:“出價太低,明兒去西四牌樓再試試,那紐子是鑽石,不行就到六國飯店的駝鈴服裝店轉手得了,興許能賣個好價錢。“

  她母親嘆口氣,轉而發現女兒用冷水洗臉,連忙奪去毛巾胡亂給她擦乾:“真是越大越不當心,月信不准,還總是痛經,怎就冷水洗上了。”

  說著去籠火,忽然想起什麼,道:“方丞送來的還有一副草藥,你之前是落了什麼病根兒嗎?不然哪有登門送藥的理兒。”

  西門剛剛臉上降溫,立刻又騰地升起一團紅暈,她假裝整理書桌轉過了身,含混說了句:“我沒有病,能有什麼病!”又說:“藥在哪?我扔了去。”

  西門太太鑒貌辨色,直覺不對,不由就有些狐疑,說:“我收起來了,不用就是了,扔了豈不可惜。”

  煤爐燒起來後暖烘烘的,西門音心中更加燥亂,有心想一個人靜靜,偏母親開始同她絮叨。明後天就要搬到那個大雜院了,西門太太心下憂慮,從屆時需注意什麼說到現下需準備什麼,到最後,閒不下來的西門太太又開始出出進進地收拾東西了。

  且時不時地叫女兒搭把手。西門音心事重重,先是踢倒了暖壺,後又碰翻了燈罩,母親覺出不對,停下看了她一瞬,不知道她在胡同里被方丞搞亂方寸,反而以為是因為自己問及草藥之事而心神不寧,於是更加疑影了,當媽的往往第六感強烈,心想別是……不好妄下論斷,尋思改天去胡同口那位郎中處問問那包草藥的成分。

  外面飄起了細雪,暮色四合,弟弟們陸續散學回來,母親放下手中活計去北屋燒飯了。

  小四兒不聲不響地推開西廂房的門,探進一個小腦袋喚了聲:“姐。”

  西門正在收納衣物,叫他快去溫課,說:“今兒沒買零嘴。”

  小四兒不吭聲,看了看北屋,然後進來了,拉過姐的手放進去一個小紙團,然後附在姐耳朵上悄悄說:“外面有個先生,他讓我把這個信給你。”

  西門一驚,方丞還沒走?

  她連忙打開那個紙團,跟從前的那種紅格子信紙一模一樣,鋼筆字體的短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音音,天要下雪,外套給我。

  她丟進煤爐燒掉了。有心讓小四兒把那件外套偷偷送出去,但小關先生坐在家門口拉胡琴,看見了一準兒多心,於是她對小四兒說:“甭跟媽說,回頭姐給你買棗兒窩窩。”

  “買兩隻。”

  “好,兩隻。”

  方丞又等了一個鐘頭,明白外套是不會給送出來了,進去要的話,那就過界了,今兒在當鋪逆了音音的意,又在車上親了她,本就招她彆扭了,再到院子裡招搖,恐怕惹惱,於是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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