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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別人家的孩子跟管自己的孩子,絕對不一樣。心疼、下不去狠手,雖然明知道是為了孩子好,也不行,所以高威雖然也是從小就練功夫,但照他的師兄師姐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這孩子從小就膽小,心眼好,性子也軟,他是恨不能把孩子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地護著。可他已經七十多歲了,頂好的情況下還能活個十年八年的,不可能護得住一輩子,還不如早點把他放出去,多長長見識、見見風雨,將來就是自己走了,也能放下讓他自己生存下去。
高威的事兒,存在他心裡頭很久了,幾乎每晚都在想,終於,借著黃楊想要給他操辦七十大壽的事兒,借著張臣、劉燕生和林仙鶴等徒弟回來的機會,將自己最珍愛的小兒子鎮重地託付給他們。
張臣就別說了,是自己養大的,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恐怕比親生父母還要高,這人心腸好,重義氣,是自己最信任的,但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清楚,張臣優點很多,缺點也很多,多虧了劉燕生的到來,教了他很多東西,帶著他一起做生意、開公司,要是沒有劉燕生,恐怕張臣也就只是個給人打工的份,所以他最指望的其實是劉燕生。
這個人,雖然在他門下不長,但聰明有頭腦,懂人情世故,卻不過分圓滑,最主要的是心眼正,人品好,不自私,大氣,願意提攜別人共同進步,一起發財,這是最難能可貴的。
還有林仙鶴,心思單純,對他們這些師兄弟們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又有他父親強大財力支撐著,他們三人的公司只會越來越好。
挨個分析過自己這些弟子們,高江流心中升出了強烈的自豪感,為自己的徒弟們驕傲。
他這個人,收徒弟,其實很挑剔的,人品底子好,心思正,是收徒的基礎。即便是那時候的張臣,有點小壞,也是被家庭環境所迫,稍微一糾正,便能走上正途,認識到自己從前的行為是錯誤的,從而感到羞恥。
這也是他為什麼後來那麼熱衷於做好事,抓壞人的原因。
就比如現在,高江流談完了高威的事兒,讓大家各自去休息,張臣抓著自己的包跟著師父進了他的房間,獻寶一般將這些年獲得的獎狀、證書原件都擺在師父面前。
說道:「以前您光聽我講了,沒看見這些證書到底啥樣,這回我尋思著都拿過來給您看看,也算是我送給您七十大壽的另外一份禮物。」
門外面正經過的林仙鶴一臉的驚愕,看向劉燕生:「他什麼時候把那些東西也裝上了?」
劉燕生做了個我也不知道的手勢。
林仙鶴聽著屋裡面像是跟大人獻寶討誇獎一般,介紹著每本證書由來的渾厚聲音,和時不時發出真心讚賞和誇獎的老年男聲,嘴角不自覺牽動起來。
第二天,林仙鶴、劉燕生趕上午的班車離開,高威的媽媽專門過來送他們,給帶了不少好吃的。
這是個五十來歲的婦女,多年來的辛苦生活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紋路,面相柔和,看得出年輕時候長相不錯。雖然在昨天的壽宴上,已經跟高江流過了明路,但她還沒有正式搬過來,據說準備尋個好日子,舉辦個小型的儀式,高江流說欠了她的,想給她補償。
林仙鶴收下了她給帶來的東西,道了聲:「謝謝。」但「師娘」這兩個字卻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從左州市到承寧縣,火車提速後,只需要4個小時的時間,晚上8:30多一點,林仙鶴在承寧縣火車站下了火車。
她這次回來得突然,林家富和司機小黃都不在縣裡,說是去了省里辦事,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本來想找別人去接她的,可林仙鶴嫌麻煩,說又不是找不到,自己回家就好了。
林家富有些不放心,說:「最近縣裡頭不太平,發生了好幾起搶劫案,你一個人太不安全了。」
林仙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幹啥的了?搶劫犯要是遇見我,算他們倒霉。」
林家富笑了,說:「行,那你小心些,不能大意,我這邊有點事脫不開身,得後天才能回去,你在家多待幾天。」
林仙鶴答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走出了火車站。本來想著,要是有正規的計程車就打一輛,天太晚了,便是自己有武藝傍身,也還是早早回家為妙。
可惜,在火車站門口沒有看見正規的計程車,倒是有不少開摩托、三輪子的過來拉客。這種車林仙鶴可不敢坐,安全不安全的且不說,太顛了,坐一回人能散了架。
有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她孤身一人,不免就起了些歪心思,想要伸手來抓她,同時嬉皮笑臉地說:「小妹妹,哥哥載你嘛,不要你錢。」
林仙鶴一把打掉他還未伸過來的胳膊,惡狠狠地瞪他:「滾蛋!」
那男人被帶得身體一偏,險些蹌倒,這讓他惱羞成怒,捂著胳膊皮笑肉不笑:「你個小女娃娃力氣還挺大,怎地,練過?要不跟哥哥比劃比劃?」
林仙鶴輕蔑地看他,個子沒有自己高,瘦巴巴跟個小雞仔似的,身上肌肉少得可憐,瞧他眼神閃爍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頭怯得很,只不過覺得自己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才強撐著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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