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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鶴將車停好,拔了鑰匙下車,看他一眼,十分的佩服。這傢伙的身份太抗造,用師父的話說就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
張臣卻看出她心情不大好,趕上來問著:「怎麼了?去你阿姨家做客受氣了?」
林仙鶴把鑰匙遞給他,說:「怎麼可能?人家要給我氣受,幹嘛還要請我去。」
張臣點點頭,「也對。對了,有沒有找到機會說說咱們公司的事兒?」
林仙鶴沒有跟他說自己和康清之間曲折的關係,只說是一個阿姨,不過,阿姨所住的別墅區是燕市有名的富人區,自然也就能判斷出這位阿姨也非等閒之輩。
臨走之前,張臣叮囑林仙鶴,讓她如果有機會就提提自家公司的事兒,跟她說,富人們都是有圈子的,如果阿姨能幫著宣傳下,就相當於是從內部打入了那個圈子,以後何嘗沒有生意做?不過,今天是相隔許久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就談生意的事情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張臣也只是讓她多提提公司的事兒,給對方加深下印象,之後,等熟悉了,再慢慢提宣傳之類的事兒。
林仙鶴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從院子中進入後門,再從前門傳過去,說:「我先回家去了。」
張臣想跟她多說幾句話,從院子一直跟出來,卻沒想到林仙鶴直接離開回家了。他瞧著林仙鶴的背影,心想著,這小妮子今天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她一天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少見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是遇見了什麼為難事兒,還不肯跟他說。
晚上,林仙鶴躺在床上,盯著有道微黃光線的屋頂。
原本在臨街的主臥配的是全遮光的窗簾,避免街道對面一亮就是半宿的燈箱影響休息。不過,林仙鶴不喜歡全黑的環境,會讓她莫名有種恐慌感,所以,她沒有將兩邊的窗簾都拉上,而是在中間留了條縫,對面的燈光便順著這條縫隙照到屋頂上。
林仙鶴眼睛有些發酸,便閉上了眼睛。
她在思考林家富的事情。
康清阿姨的話,仿佛是幫她開了一扇窗,讓她聯想到了很多以前沒有在意,或者沒有深思的事情。
不管是她,還是李廣妮,都沒有因為林家富的發達,而改變太多。
比如她,在購買這兩處房產之前,她未從林家富那裡拿過太多的錢,生活一如既往,除了能自由地買自己喜歡的毛絨玩具外,吃穿住用行,沒有一點改變,甚至林家富幫她買的首飾、衣服、包包,也因為沒有使用場合,而被她藏在帶鎖的柜子里,束之高閣。
而李廣妮呢,也是一直過著樸素的生活,要不是有工人找到家裡鬧事,她寧願住在農村,住窯洞,種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也就是能多吃幾頓肉,秋收的時候能僱人幫著收收莊稼而已。
李廣妮一直覺得林家富的富貴來得不真實,總有一天還是要被老天收走的,她支持自己跟林家富要錢,置辦房產,一方面是覺得他太過揮霍,看不得她給外人花錢,另一方面未嘗不是留個後路的意思。
林仙鶴不止一次聽她說過類似於:錢在你手裡,等將來你爸爸落魄了,沒錢了,沒人要了,你還能管管他,這樣的話。
現在才明白,李廣妮還有這樣的深意。
李廣妮和康清,殊途同歸。
康清雖然身份尷尬,但也委婉地勸說過林家富,李廣妮幾乎從不干涉兒子的事情,但只要找到機會,就旁敲側擊。
這兩人的一番苦心,都沒有起到作用。林仙鶴自問自己也沒有能讓林家富改變的能力。更何況,一個人豈能是輕易就改變的,就像自己,8歲的時候決定要去習武,家裡人怎麼勸,甚至打罵都沒有改變她的決定,再之後,經歷過種種困難,依舊初心不改。
自己是林家富的女兒,自然是一脈相承的倔強。
對於倔強又執著的人,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林仙鶴也相信,自己的父親本性上是個善良,有自己堅守的人,這點,從他這些年來,大筆花錢更換井下設備、採礦環境等就能看得出來。這樣的人,應該不至於落到康清阿姨案例中最壞的,鋃鐺入獄,家破人亡的下場。
想到這裡,林仙鶴心下安定,困意隨之而來,在意識渙散,即將進入夢想之際,她做了一個決定,她要想方設法從林家富那裡弄錢,把這些錢留存起來,將來萬一林家富落魄了,就將這些錢還給他,或是東山再起,或是悠閒享受退休時光。
早晨醒來,如常去上班。
張臣刻意觀察她,見她又恢復了以往的精神,不由得感慨,越是頭腦簡單的人,活得越是輕鬆,不好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虧得他昨天還一直猜測林仙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想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問出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腦子出腦子,幫著她解決問題呢。
不過,林仙鶴雖然心情豁然開朗,但也不是全然輕鬆,她在思考,該找什麼藉口繼續跟林家富要錢。她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太誠實了,買兩所房子花了多少錢,手裡頭還剩多少錢,林家富知道得一清二楚,難道還用買房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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