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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臣想了想,很快就給出合理的解釋:「因為我是男的啊,女的,尤其像司小姐這樣,覺得自己長得好看的女孩,天生在男人面前就是有優越感的,而且,她這樣的富家千金,應該見過很多膘肥體壯的保鏢,見慣了我這一類型的,並不覺得害怕。」
林仙鶴點點頭,張臣師兄的解釋很有道理,也能說得通,她就信了。不管是司佳琪也好,陳啟東也好,都只是她曾經服務過的對象,一輩子也許就只見這一次面,再說了她好奇心又不重,沒必要非要搞清楚人家心裡頭的想法,也就是跟張臣隨便閒聊罷了。
儘管林仙鶴把司佳琪當成客戶,本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服務她,但對她這個人,可以說是反感至極,尤其是對待女僕、小趙、張臣的態度讓人極為厭惡。
植入她骨子裡的,是人人平等的思想,人不再分成三六九等,只有工作類型的不同,不管是服務員也好,保安員也好,跟顧客、僱主,人格上都是平等的,而司佳琪顯然不是這樣想,把別人當成自己的奴隸,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儼然還生活在大清未亡的時代。
因著討厭司佳琪,對她的同伴兒陳啟東也是半點好感也無,老天爺白給了他一副好相貌,卻沒給好心腸,明明他說一句話就可以勸住司佳琪的怒氣,他卻偏偏總是跟事不關己的局外人似的,端著傲慢、冷漠的架子。
林仙鶴覺得,骨子裡,兩人是同一種人,只不過司佳琪把自己的封建階級觀念思想外露了,而陳啟東是長在了骨子裡,並不輕易顯露。
總而言之,就是林仙鶴很樂於看見他們吃癟。她看著現在的司佳琪,想起燕市人詼諧的自嘲:累得跟三孫子似的。
司佳琪這一身行頭,比周邊共同爬長城的人不知道貴了幾倍甚至幾十倍,但累得狠了,還不都是一樣的毫無形象。
人一累,脾氣就更暴躁了。
林仙鶴看見司佳琪又把女僕給臭罵了一頓,那罵人的聲音之大,林仙鶴感覺自己好似能聽到回聲。女僕被罵了一頓之後,按住了膝蓋往上邊爬去,等了一會兒,帶著小趙下來了。
林仙鶴感覺今天的小趙,相比第一天早上見到的小趙,好似滄桑了不少,也瘦了些,腦門上好似時時刻刻都掛著汗珠,有事沒事就抬起手背擦上一把。
小趙走到距離司佳琪不遠的地方站住,對方的怒火立刻朝著他噴來,小趙的臉色愈加不好,胸口起伏,強忍著怒氣,終於沒忍住,往林仙鶴和張臣這邊看了一眼後,打斷了她的話,說:「這裡距離纜車站的距離不算太遠了,前方都是上坡路,司小姐還是得自己走過去才行,不然坡陡路滑,背人很危險。」
大概是因為太生氣了,小趙忘記了切換語言,這句話說的是普通話,讓林仙鶴一下子就猜到了司佳琪的用意,她有些愕然地轉頭,正碰上張臣同樣的驚訝的目光。
司佳琪這是想讓他們背她上長城?太可笑了!
司佳琪要真是受傷了,兩人義不容辭,不管是背也好、抱也好,還是製作個簡易擔架也好,肯定想辦法儘快把她送到山下就醫,可司佳琪好模好樣的,還有餘力中氣十足的罵人,居然想讓被人背她上去!
兩人齊齊看向小趙那邊,小趙已經切換回了粵語,兩人聽不懂了,但看得出來,小趙的情緒也快要控制不住了,脖子上的青筋蹦起,拳頭放在身側越握越緊,聲音和語氣也一改往日的謙讓、隱忍,拔高了許多。
司佳琪的聲音也越來越高,這次,林仙鶴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回聲。
林仙鶴看了張臣一眼,用眼神詢問他,要不要上去幫忙。張臣點了下頭,他們兩人的爭吵的原因涉及到自己,這會兒過去有些尷尬,但小趙是因為幫自己說話,才跟對方弄成這樣的,自己不可能袖手旁邊。
眼看著有幾個爬山的人,連山都不爬了,饒有興致地過來圍觀,張臣連忙抬腿上去,林仙鶴緊跟在他身邊。
兩人本來距離司佳琪就不遠,只隔著兩級台階而已,就在張臣左腳邁起,踏上台階,右腳緊跟著上前的時候,便聽見旁邊穿了一聲怒吼。
「你個臭八婆,我忍你一路了!欺負別人不懂粵語是不是?敢不敢讓你身邊的小哥把你剛剛那些罵人的話翻譯一遍?」
林仙鶴轉頭去看,這是個三十多歲,皮膚黝黑,稍微有些發福的眼熟男人。是跟他們同一時間開始爬山的。他帶著個七八歲的孩子,遷就著孩子的速度,時不時能和他們相遇。張臣這個見人就愛套近乎的,礙著是在工作,沒找人家搭訕,不過也跟這個男人微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男人話音未落,見周圍人們的目光都集中過來,便接著說:「這個女的,從我看見她,她那張臭嘴就沒有停過,一直罵罵咧咧的,罵咱們內地人都是窮鬼,身上臭烘烘,罵咱們沒見過世面,才把長城當成世界第八大奇蹟,還說咱們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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