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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臣雖然學過商務禮儀,卻沒想到細分下來,還有這麼多的門道。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看來,等接上兩位客人後,我得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去。」他指揮著跟他一起自覺坐到最後排位置的林仙鶴,說:「到時候你最先上車,就坐你現在這個最中間的位置,兩名客人正好在你前面,一左一右。」說著,他又想到什麼,問最前排的小趙:「他們有沒有隨行人員?」
小趙想起甘先生助理叮囑他的話,皺了皺眉頭,回答說:「我們也不清楚,但應該會帶。」
張臣又開始犯愁,萬一隨行人員太多,一輛車子坐不下該怎麼辦。
林仙鶴小聲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打車唄,提前犯愁有啥用?」
也對,張臣覺得自己有點太過焦慮了,他沉了沉心,悄悄跟林仙鶴說:
「這兩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甘先生對這兩人好像是重視,又好像不重視。說不重視吧,人家專門幫著給請了安保,還安排了接人的司機和車,說重視吧,別說甘先生了,就連甘先生助理都沒露面,而是只拍了個年輕的員工來。」
這麼一說,確實挺奇怪的,「你不是總教育我們說,不要去探聽僱主的私事,也不要私下裡議論嘛?」
張臣一噎,瞧著林仙鶴抓住人把柄般有些得意的樣子,沒好氣地說:「算了算了,不和你說了!」
他確實是這樣教育員工們的,可是誰能沒點好奇心?可算是被林仙鶴抓到把柄了,瞧她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到時候自己弄清楚了是咋回事,絕對不跟她說,讓她好奇死。
這麼一打岔,張臣有些焦慮緊張的心緩解了不少。
半個多小時候,商務車抵達了首都機場國際航班出站口。
小趙從車裡拿出兩個接人的姓名牌,遞給張臣,張臣分了一個給林仙鶴。
姓名牌做得很精緻,像個大號的竹蜻蜓,光滑的木棍上釘著一塊長方形的小木板,木板上夾著寫了名字的紙張。
林仙鶴看著自己分到的那個,粉色的紙張上列印著碩大的「陳啟東」三個字,應該是那個男客人。再去瞧張臣舉著的那個,寫著「司佳琪」,這肯定是女客人了,她還是頭一次看見姓司的人,還挺好聽的。
終於知道自己兩位客人的姓名了,張臣叮囑林仙鶴,「等下就叫他們陳先生,司小姐就好,便是年紀大的老太太,也這麼叫,這是人家港城的禮儀。」
林仙鶴點點頭,張臣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也比自己這個空瓶子強,他是經理,他說了算。
此時出站口聚集了不少接人的,有的舉著牌子目光直視前方,有的踮腳張望,有的互相說笑聊天,張臣和林仙鶴站在這些人當中,非常醒目,時不時就有人往這邊看一樣。
張臣以往站在人群中,通常他周圍都會空出一塊真空地帶,今天不知道是換了一身裝束,還是因為有林仙鶴這個大美女在,中合了他身上的煞氣,顯得不那麼可怕了。
小趙站在他們身邊,不太起眼,身高差了一截,不像是一夥兒的。
門口的顯示屏提示著,由港城飛往燕市的航班已經降落,開始取行李了,應該再有半個小時,客人們就能出來了。
張臣又開始緊張,搓搓手,又在原地踱步踏腳的,連林仙鶴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不太能理解地問他:「你做私人安保,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又不是沒有服務過有錢人,怎麼緊張成這樣?」
張臣也不太能理解自己,覺得在小師妹面前丟人了,朝著她笑了笑,找藉口說:「冷了,活動活動筋骨」,接著他就活動手腕腳腕,原地做些熱身運動,好似真的是怕冷一般。
小趙側頭微仰地看著他倆,本來想跟兩人說話的,卻發現一個蒲扇般的大手交叉,活動著指關節、手腕關節,「咔咔」作響,手臂上的肌肉隨之鼓起,充滿了力量感;另外那個美女身影挺拔,小腿筆直,像是一棵茁壯的小白楊,莫名就生出了敬畏之感,心裡頭感慨著,不愧是領導找的人,一看就是有真功夫的。
遠遠的,出站口方向有推著行李的人影走出,小趙連忙凝神往過看,示意隨著自己一起過來的兩個高個子將人名牌舉起,說:「他們坐的是頭等艙,應該最先出來。」
張臣連忙將寫了「司佳琪」的牌子舉起,同時監督著林仙鶴,待等林仙鶴也將牌子舉起來,才轉過臉去。林仙鶴哭笑不得,懷疑自家這個師兄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覺時,丟了二十多歲的年齡,成了個幼稚的小孩子,以往他對自己可放心得很,從沒這樣事無巨細的操心。
張臣沒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一邊舉牌子往機場打聽裡面眺望,一邊問小趙:「你見過他們嗎?」
小趙搖搖頭,說:「沒有。」他跟張臣一樣,只知道對方的名字,不過領導專門跟他強調說,司佳琪這個人可能會比較難伺候,他大概會受些委屈,甘先生說了,等將他們安全地送上回港城的飛機,他會有獎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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