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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地勾起眼睛,像只得意的小貓,看著人類被自己耍得團團轉才高興,「不過……你比他看著可愛多了。」
溫熱的唇心浸著盈盈的水光,在曖昧的燈光下閃爍如蝴蝶翅膀上的磷粉,危險而美麗。
廖青漲紅了臉以為虞微要親他,可是到底只是似是而非地輕擦而過,蝴蝶在他面頰上停留了一瞬又輕巧地飛走了。
「這杯酒送你了。」
她把那杯瑪格麗特滑向青年,描畫得細長的眼尾眯起來:「會喝酒嗎,小朋友?」
廖青倔強地握住了那杯酒,像是竭力在向虞微展示著什麼,將酒一飲而盡:「我當然可以。」
虞微也不管他後面要怎麼跟身後的人復命,聳了聳肩:「那祝你今夜玩得開心。」
她拎著手包離開,獨留下廖青為她失魂落魄。
他實在不擅長喝酒,酸澀辛辣的酒液下肚,喉嚨到胃部一片火燒。
侍者過來收拾虞微留下的酒杯,他剛才看著廖青喝下的那杯瑪格麗特,看在青年特意給自己塞錢打點的情分上,輕聲提醒:
「剛才那位小姐拒絕了您呢。」
廖青迷迷糊糊:「什麼?」
侍者看著他喝空的酒杯,在這光怪陸離聲色犬馬的地方,有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生澀土氣得格格不入。
看著只覺得可憐。
昏昏沉沉的頭腦被外面的寒風吹得一個激靈。
想要散散步驅散一下酒意,揮開了殷勤的門童,虞微按了按脹痛的額角,裹緊了身上的大衣,細長高跟踩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搖曳如一枝娉婷的玫瑰。
剛走出沒幾步,就被一個穿得花里胡哨的花花公子攔住了去路。
虞微懶懶地抬眼,眸光在霧蒙蒙的霓虹里冶艷如破碎的月影。
那人呼吸似乎停滯了一瞬,然後帶著油膩噁心的笑走近了,幾乎要貼上了虞微的身體:「多少錢啊,妹妹。」
虞微揉了揉太陽穴,懶得跟這腦殘虛與委蛇:「你自己賣習慣了吧看誰都以為是同行?」
她用鄙夷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男人,長相不行身高不行品位土得像是個暴發戶,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覺得一個正常的女人能看得上他。
「老娘就算是嫖,都不帶嫖你這樣的。」
「你!」那人當即怒火中燒,或許是平常張揚跋扈慣了,被虞微劈頭蓋臉的一頓羞辱當即就繃不住了。
他「呸」了一聲惡狠狠地抓住了虞微的手腕:「小biao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虞微翻了個白眼:「這種說辭八百年前就已經過時了,你還真是從頭到尾無可救藥的土。」
男人怒吼著朝虞微揮起手臂,眼看著巴掌就要落在虞微臉上,虞微抬起高跟鞋穩准狠地朝著他腿間就是一腳。
她今天穿的是經典紅底鞋,鞋跟鋒利如同刀刃,裹挾著破風聲踹在男人最脆弱之處,當即男人就哀嚎著捂住自己下面在地上狼狽地打滾。
「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要弄死你!」
男人嚎得滿臉都是鼻涕眼淚,十分狼狽。
周圍人驚恐地看著地上打滾的男人,又看了看虞微,裝作無事發生地掩著臉匆匆地離開了。
人情冷漠有時候或許也是好事,起碼沒有人會出來多管閒事。
虞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冷笑了一聲:「我管你是誰。」
她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這人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沙袋。
她拎起男人的衣領,拖著人走進無人的後巷。
好歹是高檔酒吧,後巷還算是乾淨,虞微像是丟垃圾似的把人往垃圾堆里一丟,非常嫌棄地拍了拍手:
「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里。」
男人看起來總算是從劇痛中緩過神來,抖著腿要衝上來揍她,虞微回身就是一腳把人重新踹回了垃圾堆里。
亂七八糟的易拉罐塑膠袋散落一地,男人價值不菲的襯衣上沾滿了狼狽的穢物,吼聲癲狂得像是發瘋的野狗。
虞微蹲下身看著他微微一笑:「我已經很久沒有發泄過了,還算你有點用處。」
男人抬起痛到扭曲的臉,本來也只是及格線上的五官這下更是難以入眼:「你有病嗎!賤女人!」
「你等著!我要報警抓你!」
虞微說:「哎呀人家只是無辜路過而已,看見流氓一時害怕,你猜我們兩個誰先進去?」
那人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女人。
虞微也發泄夠了火氣,從酒吧後巷出來卻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跟前。
身上的大衣外套在揍那個小流氓的時候掉了一顆扣子,露出裡面裹著的單薄綢裙,如同華美的艷火,蜇人的花蛇。
長發慵懶而隨性地隨著夜風揚起,身上裹著的淺淡雪松香氣叫她看起來美艷卻清冷。
薛逢不知道跟在她身後跟了多久。
或許剛才她在揍人的時候,男人就在身後默默地縱容著。
「外面冷,先上來。」
還是他先開口。
從小時候起就是這樣,兩人吵架永遠是薛逢先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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