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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了一點,聲音壓得好低,像是天鵝絨柔柔地擦過敏感的心臟:「幫我脫一下。」
他身上的襯衫材質輕薄,借著燈光隱約可以看見襯衫下起伏的溝壑。
薛逢給人的感覺永遠是一尊冰冷的白玉雕像,可是只有虞微知道他身上也帶著如何滾燙而撩人的溫度。
他舉著受傷的手臂,一臉的理直氣壯。
虞微再憋屈,又想好歹是自己把人害成這樣的不免撇了撇嘴,憋著一口氣替他解開襯衫。
紐扣一顆一顆地散開,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胸口,塊壘分明的肌肉因為過於白皙的膚色而泛著點微粉。
虞微只是低著頭沉默地替他解著衣扣。
從男人的角度,可以看到女孩黑絲絨似的長睫,瓷白而發粉的臉頰。
她的呼吸在挑動他的神經。
薛逢的喉結滾了滾,那隻尚且完好的手要碰上虞微的臉頰:「微微……」
虞微面無表情地直起身直接把人衣服剝開隨手把昂貴真絲襯衣團成團丟在地上:「好了,滾吧。」
薛逢沉默了一瞬:「我一隻手沒法洗。」
虞微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那你還想讓我替你洗?」
薛逢的臉皮在這種時候變得奇厚無比:「你願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虞微一時有點懷疑薛逢是不是被裴行遠給奪舍了。
結果就是被虞微一腳踹進了衛生間,她舉著淋浴花灑語氣十足兇悍:「我想你需要用冷水澆一澆你的腦子。」
零下十幾度的京城,就算是室內有暖氣也禁不起冷水的衝擊,薛逢總算老實下來。
「你對你那些男朋友也是這副態度嗎?」
虞微冷笑一聲:「從來都是別人伺候我的,什麼時候輪到我來照顧人了?」
薛逢:「……」
虞微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疑問,仰起臉,撩了撩深栗色的捲髮:「對不起,長得好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薛逢的房子位於三十六樓,通透的落地窗映出城市輝煌的燈火,站在窗前可以俯瞰一片夜幕里依然忙碌的京城。
車流如同閃光的螞蟻忙忙碌碌地穿梭在縱橫交錯的軌道。
浴室里水流聲繾綣,就算是赤腳踩在地上也不覺得冷。暖氣熏得她僵冷的身體如同舒展的花蕾。
虞微乾脆甩掉拖鞋,就這麼抱著腿坐在窗前盯著窗外的夜色。
被丟在一邊的手機亮了亮,是袁至清。
以她對袁至清的了解,這時候肯定是來安慰她白天的事。
虞微其實並不是個非常嬌氣的女生,但是袁至清總是喜歡一意孤行地將她當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女孩來看待。
以前虞微或許會享受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但是現在……
她剛想拿起手機,一隻手卻比她更快地將手機搶走然後乾脆利落地按下了掛斷。
「你!」
不知道薛逢是什麼時候出來的,虞微瞪了他一眼。
「打擾自己妹妹和男朋友的二人空間是不是太沒品了,哥哥。」
薛逢拿著手機漫不經心地把玩了一下,修長手指上還帶著點水色,被熱氣熏成了玫瑰色的皮膚上滾著性感的水珠。
「當著我的面,和前男友打情罵俏,是不是也太囂張了,妹妹。」
虞微額角青筋乍起:「我可沒說要和他分手,不要在那裡自說自話。」
薛逢說話屬實是很不中聽,他對著虞微勾了勾眼睛:「遲早的事。」
「難道我不比他好?」
薛逢彎下腰,巨大的玻璃窗將琳琅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斑駁艷麗如同隱匿在寂靜夜晚吸人魂魄的鬼魅。
虞微往後仰了仰,躲開男人似是而非的親吻。
單薄肩背倚靠著冰冷的玻璃窗,身後是幢幢的高樓和銀河似的燈帶。
一朵煙花在她眼中綻放。
她從來就不是任人擺布的性子。
一隻赤luo的腳微微地抬起,踩上男人的小腿,琉璃似的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薛逢的眼睛,她露出貓一樣狡黠而惡意的神情:
「那我親愛的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偷晴啊?」
第34章
虞微靠在露台的玻璃圍欄上, 眯起眼睛看著高樓底下川流不息的車馬。
柔軟而濃密光滑的長發順著肩頭如瀑布一般滑落,指尖夾著的細長女士煙自顧自沉默地燃燒著,藍莓味的香氣充盈著鼻腔。
手機上的文字敲敲打打了幾遍, 虞微嘆了口氣, 最後還是逐字逐句地刪掉。
「大早上的抽菸像什麼話。」身後男人帶著點喑啞的聲音響起,虞微一個激靈下意識想把煙摁滅在花盆裡。
自從出道後,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聲,虞微已經很久沒有在有外人在的場合抽過煙了。
一回頭,薛逢穿著件絲綢睡袍, 蒼白臉龐在晨霧中清冷如一尊白瓷小像。
頗有點那什麼清風明月不染塵埃的意思。
但是虞微已經知道這人其實心底又黑又壞,全靠一副好皮囊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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