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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微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這時候反而是她最冷靜:「和你沒關系,先報警吧。」
她拉過薛逢的手:「我送你去醫院。」
薛逢抬起眼看了袁至清一眼,眼裡飛快地滑過一絲冷笑,然後淡定又從容地說道:
「你沒事就好了。」
虞微抬起臉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他一眼,語氣里難得帶了一些急切:「你瘋了?還是痛覺神經失調了?」
「你馬上跟我去醫院!」
她不由分說地拖著薛逢就要走。
袁至清在後面很淒楚地叫了她一聲,虞微連頭都沒有回。
反而是薛逢回頭盯著袁至清的時候嘴角漫不經心地勾起一點得意的弧度來。
袁至清的臉色更白,幾乎要和背景茫茫的雪幕融為一體。
當天袁至清私生粉到片場試圖給虞微潑硫酸的事就上了熱搜。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眾人的關注點只在男明星的瘋狂私生粉上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個為了保護虞微而受傷的陌生男人是誰。
媒體也沒有膽量直接把薛家太子爺的高清正臉照往微博上放,只有一點模模糊糊的側臉,還贏得了一些路人的好評。
「這個保鏢長得還怪帥的。」
「不是保鏢吧,感覺像是路人。」
「你家路人衝上去替陌生人擋硫酸,妲己人設營銷著還當真啦?」
網上吵得一團糟,秦姐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虞微。
虞微坐在私人醫院的急診室外面,後知後覺地摸了一把臉,發現額角都是冷汗,她苦笑了一聲:
「我沒事,放心吧秦姐。」
秦姐能聽出她情緒不對勁,頓了頓小心地問道:「我看今天那個替你擋硫酸的人,有點眼熟,是薛家那位太子爺嗎?」
虞微沒有說話。
她只是輕聲說道:「秦姐,我想分手。」
「分手?你什麼時候和薛……什麼?你想和袁至清分手?」秦姐聲音立時變調,尖銳到幾乎刺痛了虞微的鼓膜。
虞微腦里也很亂,她一時間想起大學裡袁至清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睛,又是薛逢在黑暗中滾燙的親吻,被燒成血紅色的手臂。
膿血順著手指往下淌,她攤開自己的掌心,上面還沾著沒有擦乾淨的血跡。
「我,我不想因為我,再讓身邊的其他人受傷害。」
虞微手指微微地發著抖。
她抱著腦袋,手機里秦姐還在哄著她:「這不是小事,微微啊你再想想?不要一時衝動啊,人家袁影帝也不想的,是私生粉的錯,這不能怪他呀。」
虞微沒有再回話。
她指尖在顫抖,臉色變得有點不正常。
呼吸也逐漸開始急促。
她好像回到了八歲的時候,就是那一年,正值小學放暑假,兩個小孩本該第二天就要被送往美國夏令營。
她本來和薛逢玩捉迷藏,滿心歡喜地找地方躲藏的時候卻被突然被家裡的保姆抓住了。
別墅里常年只有兩個孩子,若是有人要想綁架簡直再簡單不過。
「這不能怪我,你們家裡這麼有錢了,拿出幾百萬也是很輕鬆的吧?」
平時和善的保姆神經質地絮絮叨叨,拿出麻繩困住虞微細嫩的手腳,小女孩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事哭到快要斷氣求保姆放開她。
「不要哭啊,我只是找你爸媽要幾個錢,你爸媽這麼有錢,一定會答應的,拿到錢我就放你回去。憑什麼我兒子現在重病沒有錢治你們就能過的這麼好!」
虞微從來沒有見過那樣扭曲而崩潰的一張臉,如同一頭哀傷而兇悍的野獸。
她嚇得手腳都冰涼,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她雖然年紀小,但是經常湊在媽媽身邊看一些家長里短的肥皂劇,隱隱約約知道被綁架的人都是會死的。
薛逢那個時候其實如果好好地躲在房間裡不要出來,就不會有他的事。
保姆把虞微捆好丟在地上又提著刀折返回去找薛逢。
沒想到薛逢自己冷靜地從房間裡走出來,連掙扎都沒有,老老實實地被麻繩捆上了。
虞微看著被捆好丟到自己身邊的小薛逢,哭得更傷心了,她說:「哥哥你是個大笨蛋,現在我們兩個人都要死了。」
薛逢那個時候也是個小學生,眼神卻已經成熟得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成年人。
「你一個人會害怕的。」
虞微眨眨黑豆豆似的眼睛,嘴巴一癟,像只小鴨子似的乾嚎:「可是我們兩個都是小孩,我還是很害怕啊!」
兩人被裝在破舊皮卡里,虞微裙子被蹭得黃一塊黑一塊,雪白小臉上也被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好像只被丟棄的洋娃娃。
薛逢嘆口氣。自從有了妹妹之後他總是經常嘆氣。
但是他並不覺得妹妹煩人。
這是他的妹妹,生死安危,都應該經過他的同意。
小薛逢尚不覺這種思想有多偏執可怕,至少他現在只是擔心因為虞微繼女的身份薛家不願意傾盡全力去換她平安。
所以薛逢乾脆跟著虞微一起身赴險境,他是薛家這一輩唯一的繼承人,不怕薛家不敢第一時間動用全部力量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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