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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指冰冷而堅硬,牢牢築成一枚小小的無法掙脫的籠,禁錮住了女孩柔軟的臉頰。
指尖冷如霜雪,偏偏唇心溫熱。
虞微被吻住的那一剎那,腦海中想的是,原來這麼冷冰冰的人也是有體溫的啊。
第二反應是,好像翻車了。
房間沒有開燈,紗質的窗簾只拉開了一半被夜風吹起如同舞女揚起的裙擺,窗外的霓虹猶如變幻的迷離夢境,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衣物摩擦的細響和唇齒貼合間溢出的嗚咽。
虞微伸手用力地推拒著男人的胸口,偏偏薛逢也用了力,任虞微撐到指節泛白,手臂都脫力,依然未能推動他分毫。
薛逢只是低頭專心地吻他,那雙形狀漂亮的眼睛隔著一層單薄的鏡片,一錯不錯地,近乎繾綣而貪婪地瞧著虞微頰上漫上的緋色。
虞微清晰地在他眼中,看見了倒映的自己。
她從來不知道薛逢的吻技居然這麼好。
最開始還只是泄憤似的輕咬著唇肉,小心舔舐著化開的甜膩唇彩,接著舌尖哄騙似的叩開她的齒關,在虞微因為過度缺氧,暈暈乎乎不自覺卸下防備的那一瞬間,近乎暴虐地侵襲口腔中每一寸黏膜。
大腦因為過度的驚嚇已經完全宕機,虞微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下意識地掙扎,失去力氣的兩條手臂被薛逢單只手輕易抓住,身後抵著的冰冷牆壁似乎都在難言的曖昧中急劇升溫。
直到舌尖傳來微微的刺痛,虞微的大腦終於吝嗇而遲鈍地給出了一點回應。
她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一點驚恐:
她被薛逢,親了?
第27章
舌尖驀然傳來一陣刺痛。
薛逢猛地吃疼, 終於鬆開了對虞微的禁錮。
虞微的臉隱在黑暗中,只能看見一點被迫染上瑰麗顏色的下頦。
兩人同頻地低聲喘著氣,濡濕的唇閃爍著細碎的光澤, 如同被夜露沾濕的玫瑰。
下一秒, 清脆的巴掌聲瞬間衝散了曖昧濕黏的氣氛。
金絲眼鏡摔在地上,雪白側臉霎時紅腫一片,甚至還殘留著幾道被指甲劃出的細微破口,正緩緩地滲出猩紅的血絲。
這幾日為了準備進組虞微指甲也修短了,若是以前只怕薛逢的臉上要更難看。
薛逢生受了她這一耳光, 卻也不願意鬆手,他死死地攥著虞微一邊手臂, 喉間幾乎含著滾燙的血:
「憑什麼我不可以?」
虞微被他抵在牆上,肩胛骨被撞得生疼, 可是驚怒之下已經顧不得疼痛,她用力擦了擦唇角,不顧殘餘的口紅在唇角暈開,聲音里都發著抖:
她用力閉了閉眼睛, 再看向薛逢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冷靜:
「放開我,我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薛逢不願意鬆手, 男人身上淺淡而凜冽的雪松香氣無聲地侵蝕著虞微的鼻腔,觸動著女人頭腦中那根緊繃著的, 岌岌可危的神經。
她很怕自己會失控,當著薛逢的面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舉動。
那樣還不如當即就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虞微深吸了一口氣,竟然發現鼻子微微酸脹, 再度開口時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麼異樣:
「你是我哥哥。」
她撥開黏在頰側的黑髮, 露出完整的皎白的小臉。
虞微生了一張天生的電影臉,眼角眉梢帶著點天生不肯屈居人下的倔強, 覆著一層清亮水膜的眼瞳里閃爍著頑強的微光。
「我也只會把你當做哥哥。」
薛逢的臉色頓時煞白。
虞微幼時在薛振山的書房裡看上過一對冰裂紋瓷器,隔著幾百年的光陰,那些瓷片還會偶爾發出冷泉似的碎響,在光滑釉面上蔓延開細細的裂紋,卻仍然能維持著表面的矜貴完整。
她那時便覺得這聲音好聽,如今居然也能恍恍惚惚在薛逢身上再度聽見這樣清冷的破碎聲,心裡莫名升起一點報復似的快感。
虞微看他這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以為他需要自我消化的時間,便推開他想要回去找湯幼靈。
她半天沒回包廂這貨連電話也不打一個,估計以為她早就和廖青去過二人世界了。
虞微推開門的那一刻,恰好夜風乍起,窗外街邊的車流洶湧如潮,暴躁的喇叭聲四下起伏。
偏偏薛逢含著痛楚的聲音一清二楚地隨著風落進虞微的耳畔。
「當年你真的只是認錯人了嗎?」
虞微放在門把手上的指尖微微一頓,最終還是只當做沒有聽見。
偏偏人倒霉的時候,就是喝涼水都塞牙。
虞微剛從房間裡出來,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家伙。
「嚯,妹妹,你怎麼在這兒啊?」男人聲音裡帶著點玩世不恭的笑意,笑嘻嘻地湊近了虞微。
居然是裴行遠。
這麼冷的天,這花花公子還是穿著無縫銜接馬爾地夫的花襯衫,脖子上帶著那條熟悉的金鍊子,耳朵上是克羅心的經典十字架,衝著人一笑就露出一排白得晃眼的牙。
虞微覺得要是不怕被老裴總打死,這廝一定會給自己鑲一口金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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