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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像是真的在為虞微著想，情真意切又恰當地表現出一絲落寞：「你就這麼討厭我？」
怎麼看，這話都輪不到袁至清來問。
在外人眼里，明顯就是虞微這種一百八十線的小糊咖高攀，不知道燒了哪門子的香能迷惑得了飛天一哥對她這麼情根深種。
虞微本來對他已經沒什麼感覺，袁至清這樣一官宣，反而讓她不自覺在心底生出一些零星的愧疚來。
「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袁至清坐在一家咖啡廳里，桌邊的綠蘿恰到好處地擋住了兩人的身形，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睛在迷濛的光暈里居然讓虞微有些不敢直視。
他唇邊笑意融融，輕鬆得好像只是在講一片葉子落在了地上：
「剛好我也受不了那些每天莫名其妙貼上來的人，你這樣就當是幫學長一個忙，讓學長也能喘口氣了。」
到袁至清這個地位，有的是人試圖能攀扯一些粉色關系，企圖讓自己也能沾一沾影帝的金光。
這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官宣的節點，要不是照片暴露，飛天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說不準還要買黑粉把虞微徹底踩死。
虞微這下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瞬間走上了輿論的高點，名字被掛在熱搜上反覆鞭屍，上次和周子銘的風波剛消停一會兒，這次又來了個重量級。
這下「內娛妲己」的稱號是洗不掉了。
虞微還是嘆氣，覺得有點看不懂袁至清。
「飛天，查出是誰拍的照了嗎？」
虞微眼尾勾起，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想不到有一天學長這麼完美的人也會被人抓住尾巴啊。」
女孩講話懶洋洋的，尾調拖得又長又軟，撩得人心痒痒。
袁至清面上的笑意微微一凝，他沒有回答虞微的問題，卻低聲道：
「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完美。」
放在桌上的手機微微震動。
通話界面上顯示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虞微不用接都知道薛逢會說什麼。
無非就是分手，他配不上你之類的。
虞微心裡冷笑，這算是什麼意思，什麼好人家的哥哥連成年了的妹妹談戀愛都要管得這麼嚴苛。
不想接。
但是手機依舊鍥而不捨地發出足以引起所有人注意的震動。
袁至清把一碟造型精巧的藍莓慕斯推到虞微面前。
這麼久了他居然還記得虞微愛吃。
「不接一下嗎？萬一是什麼大事？」
虞微懨懨地按了掛斷，把手機翻過去：「沒什麼大事。」
袁至清看她的神色，試探道：「是什麼人？」
虞微一隻手撐著臉頰，拿起勺子：「我哥，一個討厭鬼而已。」
袁至清神色在午後的日光中有點看不明晰，他眼底晦澀：「討厭他？」
虞微滿足地抿了一口蛋糕，甜膩奶油在口中化開，安撫了一直以來莫名焦慮的神經。
過幾天就要為進組做準備了，別說蛋糕了，一天三頓開水白菜都算好的。
「之前……好像都沒聽你說過你哥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袁至清慢聲道。
虞微歪歪頭，心說學長什麼時候也這麼八卦了，但是還是老老實實道：
「我上大學的時候他就出國了，最近才回來呢，一直沒怎麼見過面，我都快忘了他長什麼樣了。」
或許是甜品中的糖分刺激了中樞神經，讓虞微陷入了短暫的興奮狀態，且剛好想起薛逢就忍不住那滿肚子的怨言，總之，驟然輸入過量糖分的虞微有點咬牙切齒道：
「一個變態控制狂，小的時候就什麼都要管，我都長這麼大了，談個戀愛還要聽他的話嗎！」
「臭混蛋！虛偽的老狐狸！」
桌上的甜點漸次消失，虞微咬下一塊巧克力好像在嚼著薛逢的血肉，語氣悶悶的，連帶著光彩照人的眉眼都低落下去：
「我討厭死他了。」
袁至清始終默不作聲地聽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總是清亮的眼底此刻卻有些晦暗不明。
他捏著紙巾擦了擦女孩不小心沾在嘴角的奶油，低聲哄著：
「既然討厭他，那我們就不提了，好不好？」
他拿捏著虞微的死穴，知道她最在乎也最感興趣的東西：「有空我們一起對對戲，嗯？」
那雙淺色的眼睛就這麼滿心滿眼地望著面前的女孩，兩排濃密的睫羽像是被陽光浸透了的灑著金粉的蝴蝶。
很難有人會在此等近距離放大的美顏衝擊下無動於衷。
虞微這種顏狗尤其。
她看著袁至清替自己擦掉嘴角的奶油，臉頰不自覺一紅，可憐巴巴道：
「還是學長你好。」
袁至清就笑：「真的？」
他捉住虞微的指尖：
「要是不喜歡他，就不用理，你哥應該年紀也不小了，等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就不會拘著你了。」
第19章
話音剛落, 手機又振動起來。
這次來電人換成了虞女士。
虞微臉一白，這下要糟。
她從袁至清手中抽開自己的手指，指尖無意掠過男人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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