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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妖孽。
許煙煙臉上騰地紅了一片,轉過臉去小小聲說:「誰是為了小火鍋啊,只是,只是……不想看你遭這個罪……」
後面的話虞微沒有聽清。
她到換衣間去把那濕透了的裙裝換下來,擦乾淨身體,再換上自己的衣服。
剛換好衣服手機便響了一聲。
虞微低下頭解鎖。
是媽媽發來的消息:
你哥哥今天回來了,晚上回家一起吃飯【玫瑰】【玫瑰】。
虞微原來還噙著點笑意的臉上徹底冷了下去,她默默地盯了那句話一會兒,才回了句「知道了」。
後知後覺地點開了新聞版面,虞微才發現鋪天蓋地都是薛家太子爺回國的消息。
虞微看著照片裡那張冷淡寡情但是難掩清雋的臉,不自覺有點微微出神,他以前也是戴眼鏡的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站在面前,虞微應該也認不出他來了。
懸在天花板上的燈泡散發出暖黃色的光暈,虞微眸光不知不覺地有些渙散。
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十八歲的虞微站在路燈下,被男人無情地推開。
「虞微,你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聲音清冷,隱隱含著點怒氣。
從小到大,虞微總是能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這一次,她也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氣。
就因為一個酒精上頭了的吻。
女孩往後退了一步,鼻尖耳廓都被風吹得發紅,眼睛像是浸在一片濕潤的湖泊里。
她看起來好像要哭,但是到底沒有眼淚。
「沒必要生氣吧,哥哥。」她聲音又輕又軟,透著點無所謂的笑意,被風吹得微微發抖,「我只是認錯人了而已。」
男人只是聲音冰冷:「下次不要喝這麼多了。」
他頭一次,把她甩在後面,讓她看著他的背影,連頭也不回。
就這麼一走走了五年。
……
「微微,怎麼了?找不到衣服了嗎?」外面許煙煙看虞微半晌沒動靜,覺得奇怪,扯著嗓子叫了一聲。
虞微深吸一口氣按掉手機,出來時依然還是那副時時刻刻都笑眯眯的元氣模樣,伸手揉了揉許煙煙炸毛的腦袋:
「沒有啦,只是我們家有個大魔王要回來了,晚上小火鍋是吃不成了,給你發個小紅包好不好?」
許煙煙說:「哎呀,你自己片酬也沒多少,平時夠大手大腳的了。」
她痛心疾首地看著虞微,好像在看一隻地里凍得梆硬的小白菜,明星這一行雖說賺得多那也分人,像虞微這種,賺的都還沒有花出去的多,自然是要精打細算著些。
虞微自己只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十八線,身邊除了小助理,也沒有別的人。經紀人秦姐手下還管著十幾號藝人,能把她塞進這個大牌雲集的劇組已經是十分重視萬分看好了。
好說歹說送走了許煙煙,出來的時候已是暮色四合。
深秋的天到底還是冷的。
拍戲的地方在郊外,距離市區還有好一段距離。
虞微裹緊了身上的風衣,低頭看叫來的車還有幾分鐘到。
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無聲無息地停在了她身前。
虞微一愣,抬起臉來。
駕駛座的車窗緩慢地下降,方才還在新聞里的那張臉如今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就連衣服也還是在機場時的那套,灰色羊絨大衣襯純黑高領毛衣,冷淡清雋得像是一尊玉雕的神像。
男人臉上的金絲眼鏡反著一絲淺淡的寒光,虞微只能聽見他低沉冷淡的聲音:
「上車。」
就算是幾年不見,虞微聽見這個聲音還是下意識照做。
到了副駕駛座上,虞微才如夢初醒,有點悻悻地轉過臉去看窗外的風景,有點不太高興,帶著點冷淡和嫌棄:
「你怎麼來了?」
她覺得薛逢沒事找事。
要是被有心人看見,指不定又要多一點亂七八糟的新聞。
她的黑料已經夠多的了。
這麼一看,薛逢回來果然就沒什麼好事。
「我要是不來,你還要等多久?」
薛逢開著車,沒什麼表情地直視面前暮色濃重的天空。
車輪碾過枯萎的黃葉,發出微弱的聲響。
天色越來越暗的時候,車窗上倒影就越發清晰起來。
虞微看不見外面的風景,卻能清晰地看見薛逢的側臉。
男人生了一張書卷氣非常濃重的臉,眉目秀美,鼻樑高挺,就算是當今最紅的流量小生都沒他生得俊朗標緻,偏偏氣質太冷,十里開外都覺得被凍得起冰碴子。
這麼冷冰冰的,難怪快三十了還是單身。
到底哪個女孩能受得了他。
虞微嘟嘟囔囔說我自己還叫車了呢,斤斤計較地跟男人理論自己莫名其妙被扣的違約金,卻看見薛逢驀然皺起眉,突然往虞微這邊看了一眼。
虞微最熟悉他這種眼神,小時候闖禍了薛逢眉頭一皺,虞微就要屁股開花。
她哆嗦了一下,結結巴巴道:「干,幹什麼?」
薛逢語氣更冷:「玩水去了?身上這麼冷。」
虞微耳朵里嗡嗡響。
她哥在她心裡就是個神通廣大到變態的人,是以虞微都沒問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蠢問題,但是看出她跳水這種事就屬實有點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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