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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寒冷刺骨,他都受不住,更何況是她。
他抱住她,低頭吻了吻她發白的雙唇,搓了搓她的後背,摟住她繞過船尾,準備先上船,再上岸。
程競舟托著章緒寧的身體想將她推上船,奈何章緒寧凍得麻木了,身體不受使喚,半個身子到船板上了,雙腿卻不能自主地收上來。
程競舟推著她的雙腿,剛要推上去,就聽砰地一聲,地動山搖。
章緒寧掉在了他身上。
瞬間火光一片。
船身翻轉,朝著兩人壓了下去。
章緒寧能感到很多人圍在她身邊,叫她的名字,很吵。
她想跟他們說,別叫了,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有人握住她的手,指腹磨搓著她的手背,讓她覺得溫暖,也安心。
沈治同站在病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章緒寧,一臉的焦慮。
羅雁勤抹著眼淚,「這都快一周了,怎麼還沒醒呢。醫生不是說脫離危險了嗎?」
「會醒的。」程競舟握住她的手,神色木然,心口疼的都快麻木了。
誰也沒想到章興平的那條船上被放置了炸藥。付利等人是跑了,可也不放心章興平會落到警方的手裡,遠程遙控將漁船和人都炸沒了。
衝擊力太強,他們離的又近。
船身翻轉壓下來的時候,他本能地拉過她,側過身體去護住她,可還是遲了些,船舷撞到了她的後背。
秘書走了過來,對著沈治同耳語了兩句。
沈治同面色一沉,退出了病房,「人在哪裡?」
「酒店。」
第261章 261
酒店見面不太方便,沈治同想讓秘書重新安排了一個私密的地方,沒想到對方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安排好了地點,問他何時能過去。
沈治同朝著病房的門掃了一眼,章緒寧估計一時半會醒不過來,「走吧。」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對方給的地址。
剛停好車,彭寬已經為他打開了車門,「放心,這裡很安全。」
沈治同對他點頭示意。
在彭寬的帶領下,沈治同來到了一個包間。
薛佑霖見沈治同到了,沒起身,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沈治同脫掉外套後,坐到了薛佑霖的對面。
彭寬給兩人奉上茶後未動,沈治同看了秘書一眼。
秘書笑著看向彭寬,「我有些事想請教一下彭助理,請。」
話說的這麼清楚了,彭寬自然不好推辭,跟著秘書退出了包間。
薛佑霖本來不以為意,見彭寬被秘書叫了出去,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光看向沈治同。
沈治同迎著薛佑霖的目光,「章緒寧還沒醒。」
這語氣不輕不重,但責備的意思已經顯山露水了。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你叫我來,就為了這事兒?」
薛佑霖想不通,沈治同讓秘書傳話過來,說要見他一面,讓他務必立馬趕到惠城。
他本是不想來的,論輩分沈治同不過是個晚輩,即便再怎麼重要的事,也是他沈治同去晉城見他才對。
可秘書還說,事關沈治同的師母,他若是不來,會後悔一輩子。
他自嘲地笑了笑,這世上能拿捏住他的,只有徐詠華。
「關勝祖是不是在你手裡?」
程競舟跟他推斷關勝祖在薛佑霖的手裡,他心裡就有了肯定的答案。
話鋒轉的太快,突然提到的關勝祖讓薛佑霖臉上罩了一層寒氣,「沈部長管的有點寬了。」
章緒寧上次出事,薛佑霖就知道,關勝祖在他手上的事瞞不住,沈治同一定會知道。
「關勝祖確實在我的手裡,」再否認就沒意思了,「我也沒想到關勝祖是當年四個混混之一,這麼重要的消息,我自然要告訴章緒寧。」
稱謂的變化,沈治同知道薛佑霖不滿,可他更不滿,「所以,你想借陸重海的手除掉章緒寧?!」
「沈部長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告訴章緒寧是出於好意,本來只是想提醒她,對陸家的人防範著點,誰能想到她會去找陸重海的麻煩,這不是以卵擊石嘛。」
「是你提醒的陸重海?」沈治同臉色沉了下來。
薛佑霖不屑地哼笑道,「陸重海那樣的人,壓根不需要我去提醒。」
這話倒也是事實,陸重海的身份擺在那裡,他的安全不是小事,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警覺,更何況章緒寧每天毫不隱藏地在同一個地方觀察。
沈治同淡道,「那這次呢,那個陌生號碼是你的人吧,你讓人把章興平的行蹤透露給章緒寧。」
薛佑霖笑笑沒說話,但也沒有否認,上次關勝祖的事,他是當面告訴章緒寧的,這次之所以如此隱秘,就是不想跟沈治同面對面交鋒。
「章緒寧在惠城,是你提醒的麥昆?」
「不是。」薛佑霖敢做敢當,他只需要通知到章緒寧,章緒寧去了惠城,麥昆的人自然會過去,「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付利來的這麼快。」
「最好如你所言,否則,你會為這件事悔恨終身!」
薛佑霖無所謂地笑了笑,「我主動做的事從來不後悔。」
沈治同譏諷地一聲,「我知道你恨章興平,想除掉章興平,也想吞掉興華,這些我都沒意見……」
話還沒說完,薛佑霖擺擺手打斷道,「沈處長當時就在現場,章興平是被人炸死的,跟我無關,沈處長此事推到我身上,實在是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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