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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淮初眉眼裡透著緊張,這是他第一次這樣關心一個女人,他修長的手指上還攥著那根棉簽,「是我弄疼你了嗎?」
綿綿撞上他那雙漆黑溫柔的眼睛,水靈靈的眸子裡有著幾分無措,她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整個人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不是……」
靳淮初很有耐心,「手伸過來。」
綿綿卻將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後,她臉上滿是惶恐,「三叔是長輩,怎麼可以幫我包紮傷口?」
病房裡安靜地此刻只剩下兩人微微起伏的呼吸聲,男人英朗的輪廓盛在綿綿的眸底,影影綽綽似隆冬一場沉寂的霧。
他身上的衣服是棕色的。
這場霧也是棕色的……
綿綿還未反應過來,靳淮初便倏然起身,他手上還攥著那根棉簽,竟一步一步地靠近她,他沒有再碰她的手,停下的位置也恰到好處地有分寸。
可綿綿從來沒有同靳俞白以外的男人那麼近過,她甚至覺得三叔好像再往前一步,就要撞上她了。
她不明白三叔是什麼意思,只能本能地往後退,可身後又哪裡有位置可以退呢?
綿綿被困在床邊的位置上,進退兩難,只能睜著雙水霧霧的小鹿眼,看著靳淮初。
靳淮初沒有再往前,他低眸看著綿綿那雙微紅的眼睛,表情有一瞬的憐惜。
他的視線落在綿綿搭在床上那雙不安到攥住被角的小手上,停了許久,才開口,「如果我不是你的長輩呢?」
第269章 妻子
靳淮初說這話時,身體突然向前傾,他的手臂向前,竟直接撐在了綿綿的身側。
從背後看,他高大的身板幾乎完全籠罩住了綿綿嬌小的身板。
他昨夜守了綿綿一夜,眼尾被夜熏紅,那雙漆黑的瞳孔里只有綿綿一個人,看她時,他的手臂上青筋突起。
白與青的鮮明對比。
那是一個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的瘋狂與隱忍。
「俞白對你並不好,你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更好的男人呢?」
靳淮初盯著綿綿微微顫動的睫毛,一字一句地問她,他將綿綿困在這狹小的天地間,要她此時此刻,眼裡只能看見自己。
他以為他可以看到綿綿的動搖,可他那句話只說了一半,綿綿忽然眼睛更加紅了,她白皙的小手擋在了他的面前,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滴滴含著她的傷心的淚水就那樣打濕靳淮初的手背。
他整個人怔住。
綿綿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她小巧的手狼狽地捂著自己的眼睛,試圖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流地那麼快,可卻於事無補,只能哽咽著開口,「三叔,你別靠我這麼近……」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靳淮初會突然靠自己這麼近,還說這種話。
她即便再遲鈍,也明白了三叔的意思。
三叔說出的那句話,已經不是長輩和小輩之間應該說的話。
綿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她只是莫名感到委屈。
她想起靳俞白同她曾經爭執過的話題。
靳俞白討厭她跟別的男人來往。
綿綿從來都沒有主動去靠近哪個男人,除了靳俞白,可現在,她面對的又是什麼事呢?
三叔怎麼可以跟她說這種話?
她整個人都是害怕不安的,還未等靳淮初反應過來,便匆匆彎下腰去,直接從他的手臂下逃了出去。
「你……」
靳淮初總算回過神來,他有些焦急地伸手,想要抓住綿綿。
可她早就逃到了門口,她的眼睛依舊是紅的,清純的臉上滿是恐懼和戒備的神情。
綿綿在他面前呈現出了從未有過的防禦姿態。
靳淮初徹底啞然。
綿綿卻開口了,她的嗓音還是沙啞的,卻很堅定,「三叔,我跟俞白的感情,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隨意評價別人的感情生活。」
說到靳俞白,她心裡突然一酸,可這次,她卻忍住了眼淚。
靳俞白再怎麼樣,也給過她美好甜蜜的回憶。
即便他的心並不是完全在她這裡,可感情這種事情,總歸不是完全公平的。
那是她跟他之間的婚姻,不該有第三個人做評價……
也是這時候,醫生正好進來替綿綿檢查身體。
靳淮初被迫結束剛才的話題,他一言不發往綿綿的方向走去,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他會陪她這次產檢。
可他只是剛邁一步,綿綿便猛地朝醫生的身後躲去。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下來。
靳淮初的面色已經沉下。
綿綿在此刻很小心,也很謹慎地開口,「三叔,雪停了,你該回去了。」
窗外的雪真的停了,陽光明媚,雪也在玻璃上融化成一灘灘水。
靳淮初的手背上還沾著綿綿的眼淚,她那副樣子分明還是軟綿綿的,也分明剛哭過,可對著他,趕人的態度卻比誰都要強硬。
他的面色沉地厲害,卻保持著紳士風度,「雪停了,我是該走了。」
頓了下,他補充,「哪天你需要傘,我給你送。」
窗外忽然被狂風吹開來,綿綿瘦小的身板幾乎被那陣風灌滿,她的髮絲被風吹地很凌亂,語氣卻一點兒也不亂。
她似乎又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一些,她很冷靜地開口,「三叔,我是俞白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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