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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彤見綿綿愣愣的，過來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暖很暖。
綿綿的手卻很涼很涼。
靳彤一邊搓著綿綿的手，一邊有些自責地開口，「你發高燒了，一直沒有退，嚇死我了，都怪我，你生病了，我竟然都不知道……」
綿綿感受到自己掌心傳來的溫暖溫度，鼻頭一酸，哽咽著開口，「姐姐……」
她的嗓音嘶啞地厲害。
靳彤連忙鬆開綿綿的手，將保溫杯遞過來，說快喝點水。
綿綿的眼淚啪嗒一下掉在杯蓋上，豆大一顆直接碎成無數淚珠，似她心裡那份綿綿不絕的悲傷。
她沒有喝那杯水，而是沙啞著嗓子問靳彤，「他……還好嗎？」
靳彤聽到綿綿的話，突然愣了一下，她安靜了好幾秒，才將臉上的情緒壓了下去，有些悶悶地開口，「你能不能多想點自己。」
綿綿沒吭聲，手固執地攥著那個保溫杯，等靳彤開口。
這回靳彤卻有些生氣，她盯著綿綿那副固執的樣子，開口，「你心裡這麼念著他，他真就這麼好，值得你為他魂不守舍？」
頓了下，她又補了一句，「一個男人而已，分手就分手了，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靳俞白一個男人，你……」
綿綿忽然打斷靳彤的話，說了句，「那不一樣。」
第235章 分歧
那句不一樣似一根針，扎破靳彤和綿綿一直以來維持著的那份微妙的平衡。
有些原本兩人刻意不去談論的事情在此刻竟真真切切地被搬到了檯面上來。
那是兩人第一次起爭執。
靳彤氣極了，她盯著綿綿蒼白的小臉，壓著火問她，「還出國嗎？」
綿綿的唇顫了下，手不自覺攥緊保溫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現在的心很亂。
她真的不知道……
靳彤的臉色很難看，她本就不算脾氣好的人，先前在綿綿這邊克制壓抑過，此刻卻忍不住展露在了她面前。
她沉默著，看著頭越來越低的綿綿，固執地要綿綿給她一個確定的答覆。
綿綿不是沒有注意到靳彤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可那會她的心實在太亂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至少在她心裡，靳俞白那場劫難，是她帶來的。
理智告訴她，靳俞白已經脫離了危險，她可以去追求她的海闊天空。
可感性卻讓她覺得她是一個罪人。
他本不該遭受那樣的劫難。
她終究是欠了靳俞白的。
靳彤等了很久很久，只等到綿綿的沉默。
她再也壓抑不住那些情緒，問綿綿，「你如果回頭，過去那些努力有什麼意義？是你自己和我說，出國是你的夢想，現在如果你因為一個男人放棄了出國的機會……」
綿綿的心臟縮了下。
靳彤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可綿綿跟了她這麼久，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
靳彤向來看不起將愛情看得太重的女人。
綿綿想要反駁，她想說不是那樣的。
她沒有看得太重，她只是因為覺得自己虧欠了靳俞白。
可綿綿的喉嚨顫抖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件事情有其他的解決方法，可是綿綿內心的天平卻傾向了靳彤最討厭的那一個方法。
綿綿的眼睛一點一點變紅，攥著保溫杯的力度也越來越緊，她始終沉默地咬著自己的唇，一直到血腥氣在她口腔內散開來，她才沉沉地說了句你別管我了。
靳彤被綿綿氣笑了，她盯著綿綿臉上還未消腫的巴掌印。
綿綿皮膚很白很白，林眠打她時用了力氣，她此刻半邊臉都腫了起來，烏黑的長髮散落在腰間，整個人很憔悴。
靳彤煩躁到想抽菸，可手剛摸到煙盒，又縮了回去，她手指夾著一支女士煙，沒點燃，就這麼對著綿綿，恨鐵不成鋼地說了句，「如果靳俞白真是個男人，他不會不和林眠說清楚，不會把這麼難堪的局面擺到了你面前，你怎麼就拎不清呢？」
綿綿的心重重一跳，蜷縮在被子上的指尖也顫了下，卻沒吭聲。
「從前他就不尊重你，你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呢？綿綿。」靳彤這次沒有喊綿綿小朋友，而是喊了綿綿的名字，她的眼裡似有萬千燈火搖曳，像是要一下子看進綿綿心底的最深處。
綿綿的心臟縮了下，她心中忽然湧起不安的感覺來，總覺得自己現在這個逃避的行為，會將眼前的人狠狠地推開。
靳彤會離她越來越遠。
綿綿猛地抬起頭，一下子撞上靳彤那雙翻湧著悲傷的眼睛，她的心顫了下，下意識說了句，「可他的傷和我有關。」
第236章 選擇
靳彤指間的煙顫了下，她漆黑的眼裡有綿綿看不清的情緒，她似是真被氣著了，可在綿綿這裡，她總是不想將自己太差勁的一面表現出來。
於是她安靜了幾秒，才將心裡那團火氣壓下去，開口，「我給你一周的時間想清楚。」
綿綿的唇顫著，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靳彤忽然很平靜地說了句，「你懷孕了，剛好四周。」
那句平靜的話卻讓綿綿本就亂的心變得更加亂，她幾乎一下子僵住，蒼白的小臉上滿是茫然。
她……懷孕了？
靳彤看著綿綿那張茫然的臉，臉上浮現出幾分心疼，她將指間的煙扔進垃圾桶里，深吸了一口氣，來到綿綿的床邊，半蹲下來，同她平視，「這個孩子來地太突然，如果你不想要，我會儘快幫你安排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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