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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的心又顫了一下，可這次她的心不再是不安的。
她心裡似乎有一盞燈被靳彤點亮起來了。
那團火，燒地很旺很旺。
那一晚，綿綿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她照例早起，去替靳彤買早餐。
這一天，許可可沒有出現。
綿綿不知道她是不是離職了，但她現在並不關心別人的事情，她只想要做好現在的工作，其他會分散她精力的事情，她都不想要去摻和。
中午又是一頓飯局。
那天綿綿剛替靳彤推開門，靳俞白就從包廂里走出來。
她原先沒有注意出來的人，她一直低著頭，是視線里出現一雙黑色皮鞋。
那是一雙熟悉到只要她一看見，她的心跳就會加速的鞋。
綿綿恍惚抬頭的那一剎，果然撞上靳俞白疏遠的，冷淡的黑眸。
初秋的午間，他穿著件乾淨整潔的白襯衫，他沒穿外套，很隨意地將那件濃黑的西服外套提在手上，他身上氣息很冷，竟像是剛從雪天走過來一般，散著股寒氣。
綿綿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應酬的時候碰上靳俞白。
以前總是想要見到的人，怎麼都見不到，現在忙到沒有想，卻是兩天見了兩次。
綿綿的心在看到他那雙冷淡的眼睛的時候，便刺痛了下，但她知道，他在外面向來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於是她很安靜地重新低下頭去，連喊都沒喊他，只給他讓了條路，讓他過去。
靳俞白盯著她又垂下去的腦袋，眸色暗沉翻湧。
以前她還會喊他靳爺，現在連稱呼都省了，直接同他裝陌生人。
他胸口莫名發悶，臉上神情卻始終是冷的，他不冷不熱地看向靳彤，似是不認識綿綿一般，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這是你助理？」
第184章 犯渾
綿綿的臉因為靳俞白那句陌生疏遠的話，一下子蒼白了幾分。
靳彤的表情也算不上多好，她同靳俞白之間的氛圍是微妙的，卻又有著股奇異的平靜感，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平靜。
綿綿在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知道靳彤和靳俞白並不和，但兩人畢竟都流著靳家的血液，在外面時，維持著一種很微妙的平靜，她原以為這一次，兩人也會是平靜地對待彼此。
可靳彤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差，她的視線死死地盯著靳俞白那張清冷入骨的臉，唇動了下，用只有三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開口，「你他媽跟誰裝失憶呢。」
綿綿心跳漏了半拍，被靳彤突然的爆粗口嚇了一大跳。
靳彤似乎挺生氣，綿綿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眉皺地那麼深過，像是壓著極大的火氣。
這裡不是適合揍人和說隱私的地方，靳彤收斂了一些，但毫不掩飾對他的怒意。
靳俞白的眼眸很冷，只淡淡說了句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綿綿也不知道他說的兩個人，是她和他，還是他同靳彤。
她只覺得此刻的空氣冰冷地有些嚇人，不止是靳俞白身上的氣息很冷，靳彤身上的氣息也很冷很冷。
綿綿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是在外面，靳彤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去揍靳俞白？
這個想法讓她吃了一驚，靳彤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靳彤的表情有過隱忍，卻又忍無可忍地對靳俞白說，「既然夫妻之間沒有感覺，別他媽犯渾，早點離婚，互相成全。」
靳俞白的眸子冷了幾分，開口的那一剎，嗓音似在冰里滾過，「不勞你一個外人費心。」
靳彤被氣笑，正要說點什麼，綿綿忽然察覺到身後好像有人走了過來，她嚇得一個激靈，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靳彤的手腕冰涼涼一片，可綿綿知道，她這個人並不冷，反而內心很暖很暖，她張開唇，小聲地說有人來了。
她的手指觸上靳彤的時候，靳彤頓了下，目光從靳俞白臉上，移到綿綿身後，落到走向門邊的人身上。
這會確實有個人過來，不過是甲方那邊的助理，他的表情很恭敬，又帶著幾分猶豫，大概是知道靳彤與靳俞白的身份，擔心打擾到兩人談話，卻又不得不過來通知點什麼。
助理很小心地開口，「兩位靳董，飯局已經快開始了，人都齊了。」
那個項目對靳彤來說蠻重要，她斂去眸底慍色，溫和地笑了一下，說知道了。
助理通知完畢，鬆了口氣，客客氣氣地來替他們推門。
綿綿被靳彤拉著往室內走。
靳俞白卻沒動，他冰冷的視線始終落在離開的兩人身上。
他看著綿綿和靳彤的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親昵無比。
若不是兩人性別相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靳彤是夫妻。
而他作為綿綿法律意義上的丈夫，她卻裝作不認識他。
靳俞白是真要被她給氣炸了，以前以為她是只溫溫和和的小兔子，沒想到咬人這麼狠。
還專挑他的心上咬。
綿綿跟著靳彤入了座，才想起來靳俞白剛才的表情也不太好，她有些膽戰心驚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沒有在那群入座的賓客里找到他的臉。
她覺得奇怪，小心翼翼地朝門口看去，卻恰好同靳俞白深邃冰冷的視線撞上。
那是一道冷到嚇人的目光，綿綿被嚇得一個激靈，慌亂地收回了視線，她用手扇著風，裝作自己什麼也沒有看見，只是熱了在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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