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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今天,是自己來的。
綿綿想起什麼來,突然有些慌亂地問他,「你哪裡不舒服嗎?怎麼來醫院了?」
靳俞白盯著她那雙慌亂的小鹿眼,這些天郁著的那點氣突然消散掉一些,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說是。
心裡不舒服。
這句話他沒說。
綿綿肉眼可見地慌了起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手腕直接從他掌心抽離出來,握著他的手,拉起來,左看看,右看看,找著他身上的傷口。
她慌亂找傷口時,有幾縷髮絲蹭到了他的胸口。
沾了水的髮絲碰上他的襯衫,直接黏上去。
頗有幾分密不可分的感覺。
靳俞白漆黑的瞳孔鎖在她動來動去的腦袋上,掌心突然伸出去,跟抓小貓似的,一把擒住她白到發光的後脖頸。
綿綿動作滯住,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半拎著去了沙發。
第118章 懵懵
綿綿坐上沙發的一霎,靳俞白也在她身旁坐下來。
他似乎做什麼總是鬆弛的,漫不經心的,好似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放在心上。
綿綿有些愣愣地看著他半靠在沙發上,大長腿微曲著,骨感修長的手指伸出去,在手機屏幕上劃拉了幾下。
屏幕上淡淡的光將他的鼻樑襯地更加英挺寡冷。
綿綿不知道他拎著自己在病房裡坐下來,是什麼意思,可她也不敢出聲去打擾他。
靳俞白點完了屏幕,便隨意將手機放到了桌面上,下頜線依舊清冷,他散漫地投過來一眼,問她,「演出是什麼時候?」
綿綿的心顫了下,完全沒有想到他還記得那件事情,她搭在膝蓋上的手指無意識蜷了下,隔了好幾秒才吐出一句話來,「下周二晚上七點,正夏廣場。」
靳俞白眉頭皺起來,「街頭演出?」
綿綿被問的有些不好意思,可說起演出時,她的眼睛卻比往常都要亮,「嗯,現在樂隊剛成立,沒有什麼知名度,也沒有什麼錢,只能先這樣。」
靳俞白沒再說什麼。
綿綿猜到他對這些事情本就不感興趣,大概只是因為無聊,就那麼問上一句。
氣氛一時間又安靜下來,她心裡惦記著茶室的工作,可也惦記著靳俞白說的不舒服,她小心地準備開口,打算問他看了醫生沒有,病房門卻在此刻被打開。
梁嶼拎著個醫藥箱過來,話也沒多說,直接放到桌上就走了。
綿綿愣住的瞬間,身旁的男人驟然出聲,「額頭不痛?」
她後知後覺這個藥箱是給她的。
綿綿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可身旁男人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她身上,她能感覺到他似乎有幾分不悅了。
那份情緒的源頭,她不懂,可本著不要再惹他生氣的想法,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醫藥箱來,找了個藥膏,用棉簽沾了往感覺疼的地方上戳。
這裡沒有鏡子,她也只能憑感覺來擦藥。
綿綿正吃力地找著額頭上的傷口,耳邊倏然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嗤的一聲。
靳俞白漆黑的瞳孔鎖著她那副笨拙的樣子,表情不大好看,「擦不到?」
綿綿感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以為是自己動作太慢,讓他不耐煩了,她沒吭聲,匆匆忙忙加快擦藥的速度。
靳俞白本意是讓她求助自己,沒成想一個沒注意,她直接捏著棉簽,往腦門上重重一捅。
綿綿這回還是沒找著破皮的地方,手上力度沒把控好,直接捅出了眼淚,她淚汪汪地僵住。
靳俞白差點被她氣笑,他冷著張臉,直接奪過她手裡的棉簽。
棉簽上的藥膏早被她那點笨拙的動作霍霍完了,他眉眼沉著,重新沾了藥膏。
綿綿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靳俞白修長的手指上捏著根沾了藥的棉簽,他眸色很暗,渾身低氣壓嚴重。
他分明看上去心情不好,可手裡的動作……
綿綿懵懵地看著他捏著棉簽,摁上了她的額頭。
傷口碰上藥膏,她登時疼到皺起眉頭,小聲地喊了聲疼。
兩人的距離很近,靳俞白高大的身板彎著,聞言嗤了一聲,「矯情。」
綿綿咬著唇,沒說話,但眼淚莫名在眼眶裡打轉。
靳俞白原本那點心思都在她額頭上的傷口上,她皮膚白,也薄,也不知道撞了多大的勁,才搞出個這麼紅的傷口,他看得窩火,偏偏還得顧及她那點小動物似的忍耐力。
擦完藥膏,他才黑著張臉收回棉簽,低眼的瞬間,卻看到綿綿咬緊的唇,她的手緊緊地絞在一起,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他有點錯愕,嗓音卻依舊冷冷的,「你挺能作,擦個藥還要裝委屈。」
那一聲冰冷的話直接讓綿綿竭力忍住的眼淚,一顆一顆地,用力地墜了下來。
靳俞白表情僵了一瞬,哽著的那口氣突然被她的淚水打散,他眉頭皺著,有些粗暴地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淚,語氣有他不知道的小心,「真那麼疼?」
第119章 犯錯
上過藥膏的額頭涼涼地,綿綿聽見他這句話,鼻子更加酸地厲害。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可這些天,他對自己實在太冷淡了。
綿綿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每天晚上的他,抱著自己的力度是那麼緊,那麼冷。
可只要到第二天,她的身邊永遠沒有人,只有冷冰冰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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