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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來，可綿綿知道他脾氣不算穩定，擔心他在生氣，又討好般地開口，「我今天會穿你昨天給我挑的衣服。」
靳俞白喉頭動了下，嗯了一聲。
他的回應讓綿綿鬆了口氣，他願意應自己，說明沒有生氣。
綿綿又高興起來，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洗漱完便去做綠豆湯。
等綠豆湯熟的時間裡，她又燉了鍋冬瓜湯。
這是她特意替靳俞白煮的，同樣可以消暑，但是是鹹味的。
懷裡空了個人，靳俞白再無半點睡意，下樓時，看到了一桌滿滿的綠豆湯。
綠豆湯被她用餐盒分成了好幾份。
似是察覺到身後的目光，綿綿圍著圍裙，端著把湯勺，突然轉過身來。
對上靳俞白的目光，她甜甜地笑了一下，「你醒了？」
綿綿的眼睛圓圓的，笑起來時，又變成彎彎的，透著亮晶晶的光芒。
靳俞白還沒應她，她就拋下了廚房，小跑著朝他奔過來，烏黑的馬尾跟著她一顫一顫的，像是一隻歡快的小鹿。
綿綿在他面前停下來，亮著眼睛和他說話，「你起來地剛剛好，我給你做了冬瓜湯，也是消暑的，這個不甜，鹹鹹香香的。」
靳俞白盯著她那張素白的臉，她說這句話時，呼吸都有種雀躍的感覺。
他的眸底有一剎而過的錯愕。
她凌晨五點起床。
專門做消暑的綠豆湯和冬瓜湯。
忙活了這麼久，她的臉上沒有半分倦意，反而心情很好的樣子。
靳俞白盯著她那雙眼波流轉的小鹿眼，抬起手來，落在跟她一樣綿綿軟軟的臉上，問她，「這麼高興？」
綿綿很輕地點了下頭，烏黑的眸亮亮的，她臉頰泛起一陣熱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只要想到你會喝我做的湯，我就會很高興。」
靳俞白微冷的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臉頰。
他想起什麼來，問她，「你喜歡喝綠豆湯還是冬瓜湯？」
綿綿愣了下，對這個從未聽過的問題感到無措。
在她的世界裡，食物就是用來填飽肚子的，她很少用喜不喜歡去衡量食物。
她一直都覺得，有的吃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靳俞白盯著她這副茫然的模樣，眉頭皺起來，「都不喜歡？」
綿綿倏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靳俞白蹙著眉，問她，「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綿綿一緊張，手不自覺絞在一起，有些難為情地吐出一句話來，「我不知道。」
第094章 不敢
靳俞白表情有一瞬的錯愕。
他摩挲綿綿臉頰的動作一滯，有些不自然地問她，「喜歡就是吃著高興，不喜歡就是吃著不高興，怎麼會不知道？」
綿綿愣了下，下意識說了句，「只要不餓肚子，我就吃著高興。」
未曾預料過的回答讓靳俞白怔住，他盯著綿綿那雙烏黑柔軟的眼睛，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綿綿知道他沒有過過吃不上飯的日子，自然沒法理解她說的這種感覺，她努力咧起嘴角，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開口轉移話題，「我給你盛冬瓜湯。」
靳俞白盯著她臉上的笑容，心底頭湧起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沒來得及說什麼。
綿綿已經一下子躥進廚房裡去，她替他盛了一大碗湯出來。
那碗冬瓜肉片湯剛從鍋里盛出來，熱氣騰騰地散著濃郁的香氣。
綿綿小心地放在靳俞白面前，將湯勺遞給她，「嘗嘗。」
靳俞白在她充滿期待的目光下，舀起一勺湯來，喝了一口，說不錯。
綿綿很高興，讓他多喝點，又轉身進了廚房。
靳俞白又喝了兩口，沒見著人出來，蹙起眉來，進去找人。
綿綿剛從櫥櫃裡翻出麵條來，身後突然傳來的腳步聲讓她嚇了一跳，肩頭一顫的剎那，靳俞白低冷的嗓音傳過來，「不喝湯？」
綿綿抱著那袋麵條，很認真地說，「我先給你煮個雞蛋面。」
靳俞白眉頭皺著，他安靜了幾秒，突然問她，「你今天吃雞蛋面嗎？」
綿綿沒有想到他這麼問自己，愣了下才回答，「不吃，有冬瓜湯。」
靳俞白沒什麼表情地走過來，拿過她手裡的麵條，放回了櫥櫃。
綿綿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手裡的麵條沒了，她有些疑惑地問靳俞白，「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吃雞蛋面嗎？」
靳俞白沒應她，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來到灶台前。
綿綿愣愣地看著他替自己舀了一碗滿滿的湯，又看著他如玉的手端起那碗湯。
靳俞白走一半時，身邊空空的，他皺著眉，回過頭來，看了眼還呆在原地的綿綿，語氣不算好，「過來。」
綿綿這才發現他似乎有點生氣，可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她覺得很奇怪。
靳俞白心情似乎突然不太好了，可他既然心情不那麼好，又為什麼要替她盛湯呢？
還……幫她端了出去。
這種感覺很可怕。
以前要是媽媽讓爸爸進廚房幫一下忙，爸爸都會發火。
他們都說，廚房的活是女人的，家務活也是。
時間久了，綿綿也這樣認為，可是靳俞白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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