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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司打得很漫長。

  光是起訴離婚,就花了近一年時間。

  他還沒有律師資格證,找了一名律師委託代理,每天四點一線,學校、工作的地方、律師事務所、公寓樓來回跑。

  楊威起初不同意,但虞尋二次起訴了他。

  離婚案結束之後,虞尋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似乎還打算接著跟他算帳。楊威倒是有恃無恐,他知道無法立案,當初沒有當場報警,由警方帶去驗傷,就失去最關鍵的證據。

  但虞尋沒有放棄過,甚至為了這個案子整天盯著他。

  ……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時間日積月累,楊威發現這回好像不是他在纏著虞尋,而是這個瘋子真想把他送進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慌,可能是被虞尋盯久了:「你有病?你告不了我,別整天白費功夫。」

  「我是告不了他,」虞尋對雲詞說出了答案,「所以我只是在盯著他。」

  「因為一個賭徒,不會只賭一次。」

  這一年多,他都在等那個機會。

  那個可以名正言順告倒楊威的機會。

  雲詞時常會覺得那一年半的時光,時不時地以某些形式出現,提醒他兩個人不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虞尋是怎樣度過的。

  ——「跟我在一起會很累。」

  所以他就什麼都自己扛著。

  雲詞今天也沒課,於是在虞尋出門前,也跟著出去了。

  虞尋以為他是要去樓下小賣部:「要買什麼,我回來給你帶。」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

  雲詞在等電梯的時候,伸手牽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的瞬間,還和第一次牽手時一樣,心跳控制不住地漏了一拍。

  雲詞明目張胆牽著他的手說:「跟你一起去。」

  律師事務所離這裡不遠。

  律師姓周,四十多歲,戴眼鏡,看著很和藹。

  進去之後,兩人在辦公室里聊了會兒。

  周律師簡單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案情,又說:「我也沒幫你什麼,大部分東西都是你自己整理好給我的。現在楊威以為我們是想告他家暴,他想不到你收集的根本不是他家暴的證據。」

  虞尋是他接過的,他記憶最深刻的一個案子。

  這位客戶剛來的時候還是一名大一學生,在這個過程里,幾乎所有內容都是他自己整理的。

  好幾次,他都想問這孩子大四要不要直接來他們律所實習得了。

  「……」

  末了,周律師又帶著幾分八卦欲問他:「今天不是一個人來?」

  在周律師的印象里,這名少年從來都是獨來獨往,話也很少。

  但今天不是。

  另一名少年就站在走廊上等他,偶爾低頭看手機,抬起頭後,目光又鎖在他身上,不再移開。

  兩人都穿的同色系T恤,像是約好的一樣。

  清瘦且高,充滿朝氣的年齡。

  「嗯,」虞尋波瀾不驚的眼睛裡,閃爍了一點光,「我對象。」

  周律師:「一個專業的?」

  虞尋:「是。」

  周律師:「成績好嗎。」

  以前總是要跟雲詞爭第一的虞尋在外人面前卻是脫口而出:「比我好。」

  周律師算盤打得響亮,打算一挖挖倆:「比你還強,大四一塊兒來我這實習唄。那個被告要是來鬧,我給他發律師函。」

  他和楊威也算打了一年半的交道。

  周律師:「你說是吧,我跟那位被告,都老熟人了。」

  虞尋最後說:「謝謝周律。」

  「到時候再看,」他又說,「得看他願不願意。」

  雲詞在外面等了半個多小時,邊等邊觀察律所的工作環境和整體狀態,等著等著發現這兩個人似乎換了話題,一直在往他的方向看。

  走出律所之後,雲詞問:「剛才看我幹什麼。」

  這回是虞尋主動去牽他的手:「誇你帥。」

  「還有麼。」

  「誇我眼光好。」

  「……」

  說話間,兩人走遠。

  外面陽光更盛,街道兩旁綠葉成蔭。

  -

  中午,兩人直接去的火鍋店。

  這家火鍋店,他們大一那會兒就來過幾次,也是文藝匯演後,兩撥人曾坐在這「摔杯為號」的地方。

  他們到的最晚,進店的時候,流子和李言已經一人一桌安排好座位了。

  也不能算安排好了,因為兩撥人還在爭吵:「還是分開坐比較好吧,這樣穿插著坐,怪尷尬的。」

  流子坐在李言對面拍了下桌子,示意自己的弟兄們都安靜點:「有什麼,我都能免為其難委曲求全忍氣吞聲跟李言這小子挨著坐了,你們穿插著坐怎麼了!」

  李言也怒了:「你以為我願意?你一口氣三個成語,怎麼,語文考幾分?」

  流子:「你語文就好?」

  李言心說他在流子這個學渣面前還能沒有底氣嗎:「我高考115分。」

  流子晃著腿:「我113,如果加上那兩分卷面分,我也不比你低。」

  「……」

  這場荒唐的鬧劇,直到包間門被人推開,這才陡然安靜下來。

  然後一陣兵荒馬亂——

  流子率先起身,拉開一張臨時用A4紙貼起來的橫幅,上書:歡迎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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