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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逐橋想了想,改口道:「我想讓你早點睡。」
許延聲沒理他,過了一會兒竟然真放下手機,滑進被子裡,和謝逐橋說:「關燈。」
開關其實在許延聲這頭,謝逐橋翻過來想要關燈,他經過許延聲沒忍住從被子裡把人剝出來,許延聲撩開眼皮看他,滿是不耐煩:「有事?」
謝逐橋望著他,低頭,去親吻他的唇。
這輩子第一次清醒下的親吻像是上輩子第一次吊威亞,謝逐橋的心懸在空中,一下下撲騰撲騰地跳,他吻的小心翼翼,被許延聲抗拒出了陰影,很怕被推開或者咬舌頭。
可這是一個平靜又溫柔的吻,謝逐橋吻完去看許延聲的眼睛,又去吻他的臉和耳朵。
「你撩,」許延聲的呼吸有點重,「猜我管不管你滅火。」
謝逐橋的動作停住了,腦袋悶在許延聲頸窩裡,頭髮蹭了許延聲一臉,努力平復著他一點都不平靜的呼吸。
最後謝逐橋翻了回去,小聲說:「你別管我了。」
許延聲確實一晚上沒管他。
第二天,謝逐橋有氣無力地上班,他知道昨晚許延聲睡得很熟,他聽了對方一晚上均勻的呼吸聲,而他睡不著,望著窗簾縫隙里照進來的月光失眠了一整晚。
許延聲眼神玩味:「果然是年輕氣盛啊,年紀少了三歲,火氣這麼旺盛?」
謝逐橋耷拉著腦袋:「我對你就沒半點吸引力啊。」
許延聲睡飽了心情好,哼笑道:「知道就別問。」
謝逐橋陪著許延聲上班,兩人都沒提開車都事,出了小區門才想起來問:「你不吃早餐嗎?」
許延聲不留情面地警告他:「蔣行止那招你別學,不是你的就別想要。」
許延聲沒給謝逐橋指派工作,兩人隔著辦公室的門坐著,什麼聲音都沒有,中途蔣行止發了視頻過來,他沒給許延聲打,知道在這種時候找謝逐橋更方便。
視頻里有一片白,緊接著是滿眼的儀器,宋承悅還在重症監護室躺著,因為套著防護袋畫面有些模糊。
「謝逐橋你在哪呢?」蔣行止問。
謝逐橋默默把視頻轉過去,許延聲看到的是謝逐橋上班開小差,而蔣行止感覺到了死亡凝視。
「......」
「這......也可以不用讓我在不上班的時候看到我老闆的臉,」宋承悅正抓著蔣行止的手,他話說到一半只好拐了個彎,「如果宋小悅想看的話也是可以的。」
於是謝逐橋把視頻轉過來了,朝視頻里雖然柔弱但氣色不錯的宋承悅無情地說:「不該看的別看。」
宋承悅:「......」
如果宋承悅能動,他一定從床上跳起來宰了謝逐橋,但是他不能,只能有氣無力地控訴:「止哥,你能把這張討厭的臉藏起來嗎?」
蔣行止看他們倆直樂,笑說:「我那優秀帥氣善良大方的老闆呢?因為你大打出手的戲碼,你真的不來看看熱鬧嗎?」
這話像個機會,謝逐橋抓住了這個機會,屁顛屁顛跑向許延聲,用手機懟他的臉。
許延聲:「......」
「謝逐橋,你是不是找死。」
謝逐橋故意說:「宋小悅,給你看你延哥。」
宋承悅:「......」
宋承悅恢復的不錯,雖然還要在重症監護室待一段時間,但生病的人和照顧的人心態都比之前好了不少。許延聲看著幾人鬧騰,頂流又配合地喊了幾聲,探望時間到,蔣行止不走也得走。
沒了宋承悅當介質,氣氛很快冷下來,蔣行止掛了電話,謝逐橋從辦公室里退出去,一天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第69章
謝逐橋以一種很怪異的方式在許延聲家住了下來, 地點是許延聲臥室里的床的左半邊部分。
遺落在公司的行李被帶回去,謝逐橋結束了「坦蕩」的日子,他們上下班坐車, 吃飯點外賣,上輩子最後一天在一起日子的延續沒能在他們重逢半年之久後實現。
日子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怪圈,看似一切平和因為他們住在一起,一同上下班兩個人像是雙胞胎一樣黏在一起,可然後呢, 謝逐橋在夜深人靜下問自己。
沒有然後。
他們做過最親密的事情是接吻,但沒有擁抱和牽手, 許延聲從來沒有承認過謝逐橋的身份,他連喜歡都沒有說過。
謝逐橋被他對許延聲的愛睏住了,這比曾經的包養還要沒有身份,可他不想走,什麼都沒有也可以, 畢竟深夜睡不著的人是他, 而許延聲活著, 鮮活的跳動的生命就在他身邊。
謝逐橋在夜裡靠近許延聲, 在許延聲睡著後偷偷抱他,那是獨屬於他的不為人知的夢。
每晚入睡前的那段時間最難熬, 燈很亮,他們躺在床的兩側像兩個陌生人, 謝逐橋心裡磕磕絆絆全是說不出口的在乎, 許延聲卻不動聲色全然無所謂的態度。
「許延聲。」謝逐橋偶爾湊下去, 在許延聲的縱容下討要親吻, 許延聲並不會去拒絕,但他表現出來的東西里從來就沒有在乎。
「就這?」謝逐橋找了一圈, 找了個很不靠譜的戀愛諮詢,他從周攸攸那裡拿到了馮景和的電話,又給這位和許延聲廝混兩輩子的人稍微解釋了他們的現狀,最後得到了馮景和十分不屑的總結語。
謝逐橋破罐子破摔:「對,就是這麼回事,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