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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呢。」武靜蕊反駁,她最多便是攪得後宮無寧日。
年輕些的嬪妃也就裕嬪、鈕祜祿貴人和魏常在,她不好針對無辜的裕嬪和魏常在,但她有本事折騰別人,讓雍正頭疼,甚至拒絕侍寢。
她現在可小心眼了,她嫌髒。
雖說他是皇帝,不可能獨寵一人,但誰讓他給自己這些底氣的?
她就是習慣了,絕不能把自己的東西讓別人碰了。
碰了她就不要了。
「朕也捨不得見你難過。」雍正低聲道,這般霸道的她,如何能忍受?
皇子夠多了,不缺那一個兩個。
武靜蕊順心了。
寅時,雍正去上朝,武靜蕊起的遲了,忙收拾收拾去景仁宮請安。
眾嬪妃已到了,唯有武靜蕊姍姍來遲。
不是她非要不給皇后面子,她可不希望落下把柄,但實在醒的遲了,有什麼辦法?
連著三日,誰受得住?
她這身子骨已經不像從前了。
皇后一臉怒氣,其餘嬪妃除了懋妃和裕嬪,也都臉色不大好。
武靜蕊屈了屈膝,「給皇后請安,臣妾來遲,請皇后恕罪。」
看著貴妃臉色紅潤,神采奕奕,皇后氣不打一處來,真是愈發狂妄了。
她怒斥,「貴妃,本宮念你伺候皇上盡心,但你總該謹守宮規,如此懈怠,叫旁人如何看待你?」
武靜蕊絲毫不尷尬,歉意一笑,「臣妾知錯了,下次一定來早一些。」
見對方認錯態度良好,皇后又不能真拿貴妃如何,只好忍下,命她落座。
但旁人就沒這樣的忍功了,鈕祜祿貴人快把手裡的帕子撕碎了,偏偏還得笑。
齊貴人也臉色不好,像是沒休息好,兩個黑眼圈藏不住。
第360章 選秀
瑾妃好些,但也沒笑模樣,精神較差。
皇后看著底下寥寥幾個嬪妃,神色各異的臉,不由嘆氣,嬪妃實在少了些,又個個不中用,皇上如何能轉移目光?
再看貴妃氣色極好的模樣,不禁計上心來,笑道:「眼下皇上除了服,正是該百花齊放的時候。本宮打算稟奏太后與皇上,明年大選,以填充後宮。」
大部分嬪妃臉色一僵,很不樂意,因為一旦新人進了宮,旁人就更沒機會了。
但選秀是定例,不好更改,誰也沒法說什麼。
前兩年宮裡只有內務府主持的小選,因為遣了一批宮女,又要進新的,都是到各宮裡伺候的。
每三年的大選是禮部主持的,選的是滿蒙漢八旗的女子,是用來填充後宮的。
這將是新帝登基後第一場大選,意義非凡。
武靜蕊笑吟吟的,「還是皇后娘娘大度,這宮裡又要熱鬧了。」
這貴妃真沉得住氣,還能笑得出來,許多人腹誹。
她們可沒貴妃那樣好的心態,貴妃有寵愛,有兒子,她們什麼也沒有,新人來了就更沒盼頭了。
新人要進宮,一些不甘心的年輕嬪妃便要趁著這些時日趕緊籠絡皇上的心了。
哪怕被臨幸一次,只要有機會入皇上的眼,那就是好處,有了皇子,便有了晉位的希望,往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有心的嬪妃開始把心思付諸行動,比如賄賂敬事房的太監,把自己的綠頭牌放前面,讓皇上能一眼看到。
鈕祜祿貴人家裡的官職不高,但有銀子,家裡送了不少銀子進來,於是便開始在敬事房那兒動起了心思。
當晚,鈕祜祿貴人的牌子就到了顯眼些的位置,但更顯眼的還有一位,便是瑾妃。
要說闊綽,可沒人比得過出身年家的瑾妃。
敬事房的太監也懂看人下菜碟,哪個該討好,不用說。
貴妃不用討好,其他的,便是瑾妃位分最高,出身最好。
雍正隨意抬了抬眼,剛伸手便頓住了,最中間的赫然便是瑾妃年氏,再邊上,是連日未見的貴人鈕祜祿氏,厲眸掃向孫得貴。
孫得貴脖子一縮。
蘇荃暗道壞了,這孫得貴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明知皇上最寵貴妃,還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弄這些。
正要轉移皇上的注意,就見皇上啪地將一塊牌子翻了個個兒。
還是貴妃。
得。
孫得貴再不敢玩心眼,哆哆嗦嗦地退了下去。
蘇荃適時道:「這孫得貴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其實也怪不得他,皇上且恕了他這一回。」
雍正重重地哼了聲。
蘇荃再不敢多說。
其實在他這個太監看來這都是尋常事兒,后妃爭寵不就是那些伎倆,要麼對付得寵嬪妃,要麼從皇上這兒下手。
實在不是讓人惱怒的事兒。
偏偏眼前的皇上最忌底下人自作主張,那就得小心了。
又是渾身散架的一天。
次日,武靜蕊起的依舊晚,好在只需每五日,即初一和逢五逢十請安,今兒不必到景仁宮。
谷傰</span>不是皇后體諒諸嬪妃,而是皇后也需要歇息,禁不起日日早起,就定了時日請安。
不過,她聽說了一件事,便讓人把敬事房的孫得貴叫了來。
孫得貴暗暗叫苦,哆哆嗦嗦打了個千兒,「奴才孫得貴給貴主子請安,貴主子大安。」
武靜蕊坐在階前的玫瑰椅上,笑得和氣,「托孫公公的福,本宮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