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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武靜蕊在宮外,四爺派以前給她診過脈的孟太醫時常去府上診脈,倒是沒出過差錯。

  武靜蕊剛到了養心殿後殿,孟太醫又來了,隔著雪青色的帳子,將兩指放在她左腕墊著的帕子上,又換了另一隻手診了,確認無礙,孟太醫才起身告辭。

  武靜蕊讓人送孟太醫,又賞了銀子,孟太醫推辭不敢受,匆匆離開。

  這時,一個年輕的宮女走了進來,看年紀不滿二十五,舉止卻沉穩,落落大方地行了禮,「奴才珊瑚,特來伺候主子。」

  冬雲和臘梅頓時如臨大敵。

  武靜蕊打量她,容貌普通,但氣質沉穩,不卑不亢,是個在宮裡伺候多年的。

  她篤定地問,「是皇上讓你來的?」

  珊瑚微笑著答了是,「皇上說,以後由奴才與兩位姑娘一同伺候主子。」

  「以前在哪兒伺候?」武靜蕊好奇,此人不像一般的宮女。

  珊瑚低眉順眼,「奴才以前在永和宮伺候的,只是不得太后信任。」

  永和宮?

  武靜蕊蹙眉,太后宮裡的人,怎麼送到她這兒了?四爺什麼意思?

  「識字嗎?擅長做什麼?」

  「奴才略識些字,會些簡單的醫術。」

  哦?竟然懂醫。

  武靜蕊猜到了四爺讓她來的用意,讓她先下去。

  到了亥正,四爺仍未回來,武靜蕊有些困了,就先躺下睡了,夢裡如走馬觀花,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情景掠過,皆是烏拉那拉氏曾在宮內所經歷的。

  似乎是進了宮,勾起了那些不被她在意的記憶,皆是不愉快的。

  醒來後,天色仍黑著,剛準備要水喝,察覺到身邊有人,正將她擁在懷裡,身軀僵了一僵,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是朕。」

  這麼快就換了稱呼,實際上武靜蕊有許久不曾見他了,自打從先帝靈前回了雍王府,直到此刻,是她第一次再見他。

  再次親近,彼此的身份卻天差地別,一聲「朕」添了許多的生疏,顯得對方那樣的居高臨下,不怒自威,忽然就不知該如何面對。

  她這才清楚地意識到對方真的是皇帝了,方才她還慶幸,這個懷抱還是溫暖的,一開口,就將她重新拉回了現實。

  她做不到像別人一樣稱他皇上,更不願對他卑躬屈膝,以臣妾自居,她還是忘不了自己的來處,骨子裡的驕傲和不甘心。

  沒聽到她的聲音,新帝雍正不以為意,只將手放在她的腹部,關心的話似乎也帶著上位者的距離,「孩子如何?近來吃的可好?」

  私心裡的那點堅持令她沒有立刻起身請安,口稱皇上,只是像剛睡醒還迷糊著那樣,聲音含糊道:「怎麼現在才來?」

  說著話,雙手抱住他,依舊閉著眼,像是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雍正似乎並未在意她失禮和大膽的舉動,對她此刻嬌嗔如小奶貓的舉動甚為喜愛,疲憊多日的身體忽然放鬆了下來,他低頭,吻上那兩片薄而軟的唇。

  熱孝在身,不能放肆,但此刻的他忍不住想嘗一點甜頭。

  「朕有政事要忙,不能經常陪你,有何事就讓人稟報朕。若無聊了,莫要四處走動,安心在此處待著,朕會讓隨寧進宮來陪你。」

  武靜蕊隨意嗯了聲,也不知是否真聽清楚了。

  新帝登基,年號為雍正,來年即為雍正元年。

  因有隨寧進宮陪伴,武靜蕊不覺得寂寞,聽隨寧和身邊的人說了些宮內宮外的事,才知曉如今的局面。M.

  雖說先帝留了遺詔,傳位於皇四子胤禛,但那些不甘心的人仍然沒放棄添亂。

  起初,八貝勒一黨質疑遺詔有假,說四爺乃矯詔,雖無證據,卻也鬧出些風波。好在四爺天命所歸,有步軍統領隆科多作證,八貝勒一黨才沒了話。

  新帝繼位之初,不計前嫌,封八貝勒為廉親王,另放出早年被圈禁的十三阿哥,封為怡親王,與大臣馬齊、隆科多四人為總理事務王大臣,協理朝政。

  此舉分解了廉親王一黨的勢力,也令謠言不攻自破。

  因避皇帝名諱,改其餘兄弟名字的第一個字為允。

  先帝靈柩暫放於景山壽皇殿的殯宮,直到先帝的陵寢完工,期間新帝常領王公百官到壽皇殿祭拜。

  這些日子新帝忙於政事,日日與幾位重要官員在養心殿議事,接待蒙古各部來京的親王貝勒等人,無暇顧及後宮。

  新帝的妻妾都住到了儲秀宮,唯有武靜蕊住在新帝的寢宮。名分尚未定下,但誰都知道薩克達氏乃未來的中宮皇后。

  作為生育了大部分子嗣的武靜蕊,至少也是個貴妃了。

  只等新帝閒下來,定下位份。

  隨寧說起一件事,「額娘,聽說皇瑪法……賓天那一日,府上進了賊人,皇阿瑪已經在著手調查了。好在額娘無恙,但那位年氏可就不大好了,險些被賊人傷著。」

  當初那些人還在刑部待著,由刑部調查審問,新帝剛繼位,尚無暇顧及這些,因此直到現在還未查出結果。

  第289章 冊封

  「那些人也太大膽了,連皇家的園子都敢闖,想來不是一般的賊人。」臘梅心有餘悸。

  武靜蕊想,的確不是一般的賊人,天子腳下,哪裡來的賊人?想來是某些坐不住的人,是廉親王允禩,還是別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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