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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立刻垂下頭去。
雍親王看了耿氏一眼,平靜地嗯了聲,「是該賞,都辛苦了。」
薩克達氏不好多說,便回去了。
耿氏亦未多留,識趣地退了下去。
屋裡只剩下武靜蕊和臉色還有些蒼白的雍親王。
雍親王端詳武靜蕊的臉,見她臉色還好,心下舒了口氣,握住她的手,「累了吧?」
武靜蕊搖頭,道:「不辛苦,爺好好的,就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雍親王知她必是晝夜在此,撐不住了才回去歇了的,期間不知多麼害怕,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爺不過是睡了一覺,沒大礙,倒是你,身子一向弱,別累著了,過一會兒還回去歇著,待你醒來,爺便好了。」
武靜蕊一臉溫順,「不僅是妾身,孩子們也很擔心,您醒來,孩子們定然高興極了。」
這是真的,隨寧和弘昐大些,還算沉穩,但也擔心,何況其他幾個小的。
提到幾個孩子,雍親王神情更溫柔了,但還是叮囑她,「你多勸著他們些,別為此荒廢了功課,過後爺還要檢查。」
還沒好呢,就恢復了嚴父的形象。
「好了,這還病著呢,操心那些做甚?孩子們自覺著呢。」武靜蕊忍不住抱怨。
雍親王自是不擔心,弘昐大了後,愈發穩重了,有點做哥哥的樣子了。
其他幾個孩子也都還懂事。
隨寧更無需擔心,自幼不曾令他操心的。
只是身為阿瑪,總是要多關心下孩子的功課。
此刻他更惦記的還是眼前這個女人,這一場病,令他身子虛弱,也更貪戀她的聲音,想念她的味道。
武靜蕊說起別的,「這幾日多虧了耿氏,否則妾身一人真的堅持不住,爺真該好好賞一下耿氏了。」
她才不會獨占了功勞,好歹耿氏識趣些,她不介意給耿氏一些安慰,不能讓人家白出了力,卻什麼都沒有吧。
雍親王嗯了聲,道:「爺隨後叫人賞賜她。」
那些女人侍疾,不過是為了得些好處,雍親王心知肚明。
但他也不是那吝嗇賞賜的,何況耿氏一直謹小慎微,不曾出過差錯,此次也的確辛苦了。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女人對耿氏有好感,信任耿氏,便是賞了也無妨。
武靜蕊本來想再說一些多叫耿氏過來伺候著的話,想一想還是算了。
她又不是福晉,說這些幹嘛?她沒義務。
搞的她像個拉皮條的似的。
再不喜歡,四爺也是她的男人,被別人碰了,她也膈應的好不。
雍親王不知她那些小心思,只當那耿氏真討了她的歡心,她說幾句表面的話罷了。
這女人小氣歸小氣,總還是會冒出些善心,被人哄了騙了都有可能。
「累了便在此歇下吧。」雍親王改了主意,還是捨不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又加了句,「不必伺候,有奴才在便可,你好生睡會兒,爺陪著你。」
是他陪她,還是她陪他?
反正搞不清了,管誰陪誰呢,武靜蕊也懶得再走路回去,便答應了。
奴才立刻搬來了軟榻,放在離雍親王不遠的地方,方便雍親王隨時瞧見她。
一個人服侍武靜蕊盥洗,另一個鋪好了被褥,然後就都退下了。
武靜蕊恰好睏了,便躺下了。
雍親王早已喝了藥,此刻也有些疲倦,見她在旁躺下了,很快閉上了眼睛,心想果真是累壞了。
沒一會兒,他便也放心地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亮,武靜蕊起身,伸了個懶腰,發現雍親王已不在了。
問了伺候的人,才知雍親王進了宮。
真是一刻也不得閒啊,病還沒好全就又進宮了,真不當心自己的身子。
雖說雍親王一個成年的男人,身強體壯,一點風寒不算什麼,但武靜蕊就是覺得對方太不重視自己的的身體了。
怪不得當了皇帝後……
武靜蕊甩掉那些想法,還是有點悶。
這種情緒一直到她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就被一件事轉移了心思。
鈕祜祿氏和耿氏打了起來。
嗬,這又是鬧什麼?
她不相信耿氏那樣靦腆柔順的人會和人打起來。
果然,問了原委,才知是鈕祜祿氏找上門去,先打了耿氏,然後耿氏就哭。
鈕祜祿氏一邊罵,一邊哭,然後被人一勸,更是火上澆油,撕扯起了耿氏的頭髮和衣服。
這分明是單方面毆打,耿氏壓根不曾還手。
連去勸架的侍妾魏氏也遭了殃,臉被鈕祜祿氏劃花了。
鈕祜祿氏這是瘋了?平白無故就打人。
還有,魏氏怎的也在?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魏氏也在耿氏的院子裡住著。
很快正院的人就插了手,把鈕祜祿氏拉扯了回去,罰鈕祜祿氏禁足抄經文。
耿氏那兒也被訓斥了,但念在是受害者,只訓斥幾句了事,而且剛得了賞,總不好責罰。
魏氏那兒被罰跪兩個時辰,只因鈕祜祿氏臨走時狀告魏氏說話羞辱她,對她不敬。
羞沒羞辱,誰也沒吭聲,沒證據,薩克達氏就是罰了跪。
誰讓魏氏只是個侍妾呢?
那兩個一個是出身鈕祜祿氏,雖是個格格,姓氏卻尊貴,另一個是雍親王剛賞了的耿氏,只能魏氏受些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