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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祜祿氏回了自己的房間,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氣呼呼地去了耿氏房裡。
「姐姐何苦阻攔我?你該知我並無側福晉所說的那樣不堪,你我是一同進府的,身為這樣的身份,難道不該好好伺候貝勒爺,討貝勒爺歡心嗎?側福晉霸著貝勒爺就算了,還如此諷刺於我,分明是不樂意你我得寵。你我得寵又礙著她什麼了?總歸比不得她子嗣多,地位穩固。」
說罷,鈕祜祿氏趴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好不委屈。
耿氏瞧著她這樣,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側福晉並無此意,只是……你方才說話實在沒分寸了些,難免惹惱了側福晉。再如何,你我都比不得側福晉,何必得罪了她去?好好過我們的日子,有一星半點的寵愛便足夠了。」
鈕祜祿氏猛地抬頭,一雙桃子似的眼睛看著她,憤憤不已,「姐姐說的好生輕鬆,我比不得你,好歹貝勒爺寵幸了你幾次,我呢?一次都沒有,府裡面的人不知如何笑話我呢。」
耿氏一噎,臉色有點不好。
鈕祜祿氏咬了咬唇,似是意識到說話欠妥,遂反握住她的手,「好姐姐,你知道的,我沒本事,說話又總不知分寸,但我並非有意,我並無不敬側福晉之意,也並非嫉妒你,我只是……只是希望貝勒爺能來瞧我一次。好姐姐,你幫幫我吧。」
耿氏低垂了眼瞼,苦苦一笑,「我如何幫你?我雖有幸入了貝勒爺的眼,但……你我都是一樣的,誰也無須羨慕誰。」
第194章 喜與憂
只有她自己知曉,貝勒爺並非喜歡她。
但她又怎能脫口說出真相?
她雖人微,卻也不樂意被人嘲笑,何況,鈕祜祿氏是何心思,她豈會不知?
誰也別當誰是傻瓜。
鈕祜祿氏哪裡信?只當她不願,心裡存了怨氣。www.
枉費她與耿氏如此親近,卻是白費力氣。
到底是自私的,連耿氏這樣老實的也不願與人分享寵愛。
鈕祜祿氏壓下不快,道:「耿姐姐該知曉,你我一同進府,眼見著側福晉如此霸道,未必容得下你我得寵。我只信你,姐姐也該信我才是,有個助力總比一個人戰戰兢兢的好。姐姐如此生分,莫非不信我?」
耿氏蹙了下眉,仍舊平心靜氣,「妹妹何出此言?我沒別的盼頭,只希望日子平平靜靜的。妹妹若有本事,儘管自個兒去做便是,我是沒本事的。」
鈕祜祿氏不禁氣惱。
裝什麼呢?
好像一點也沒想過貝勒爺的寵愛似的。
但她知曉不該惹惱了耿氏,失了這個「姐妹」,便不再言語。
……
四貝勒來時,武靜蕊正沒精打採在裡屋歇著。
「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四貝勒由丫鬟伺候著淨了手,上前探她額頭。
武靜蕊半坐起身,要行禮,四貝勒按住她的肩,「可是還未痊癒?哪裡不好的?」
「沒什麼,就是有些累了,也沒胃口。」
四貝勒皺眉,「爺叫大夫來瞧。」
因先前她中了蛇毒的緣故,四貝勒擔心她還未好,見她如此虛弱,更放不下心。
武靜蕊拽住他的手,「爺別擔心,歇歇就好了。」
她說的沒事,四貝勒仍無法安心,卻只得依她,「餓了嗎?爺命人傳膳。」
已經到了晚膳的時辰,武靜蕊還是沒胃口,遂搖頭,「爺自個兒用吧,妾身不想吃。」
見他不高興,武靜蕊無奈嘆口氣,她真不想說,卻沒法子。
武靜蕊挽住他的胳膊,頭擱在他肩上,「癸水有日子沒來了,又犯噁心,想來是又有喜了。」
四貝勒愣了下,旋即大喜,握住她的肩,「當真?」
這還有假不成?
武靜蕊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有了八成。
儘管她很不願意承認。
這樣的症狀再熟悉不過,回京的路上就有了預兆,總是犯困,當時並未多想,回了府還是如此,又加上癸水遲了好幾日,她就有了猜測。
正因有了這些猜測,她才悶悶不樂。
一而再再而三,她好煩啊,能不能不要懷了?
她不想再經歷,也不願早早請了大夫給自己准信,那樣打擊會更大。
她寧願遲些知曉。
但四貝勒明顯很高興,立刻叫人請大夫過來,又命人熬了些粥來給她喝。
別的她吃不進去,只能先拿這個墊墊了。
四貝勒有些惱,訓斥伺候的人,「你們怎麼伺候的?側福晉不舒服為何不稟告爺?」
如珠和似玉忙跪下請罪。
武靜蕊拽了拽他的袖子,「爺別怪她們,她們也不知道。」
這麼多年沒再懷上,誰能立刻想到呢?
四貝勒瞪她一眼,「還有你,為何不早與爺說?為何瞞著?」
武靜蕊不禁委屈。
我為何瞞著,你不知道嗎?生氣還生不完,哪有心思說?
四貝勒不明白她的苦惱,只顧著高興,還有埋怨她不早說,又想起她前些時候病了,更是擔心,生怕胎兒受了影響。
大夫頂著頭頂的壓力,開始把脈,眉頭擰著,始終未曾鬆開。
武靜蕊也不禁擔心了起來。
她擔心的挺多的,一來怕這一胎有什麼問題。
二來她雖年輕,卻也禁不起這麼一次又一次地生,難免容易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