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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克達氏順口道:「所以才要撫養三阿哥,時日久了,不會的自然都會了,身為福晉,怎能膝下無子?」
是早做好撫養三阿哥的準備了。
武靜蕊暗暗咬牙,看向四貝勒,目光滿是哀求。
四貝勒冷下聲音,「無需如此,弘時由武氏照顧便可。」不由分說,牽著武靜蕊的手便走了。
薩克達氏臉上陰雲密布,呵!走著瞧!
走遠了,武靜蕊低著頭,小聲道:「爺,這是在宮裡,您如此不妥。」
「如何不妥?」四貝勒反問她。
「您把福晉丟在後邊,這像什麼樣子?宮人瞧見了不好。」
四貝勒停下腳步,看向她,「武氏,跟爺說實話,方才在額娘的宮裡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說清楚。」
武靜蕊默了默,道:「爺想聽什麼?妾身不敢說福晉壞話,但弘時是妾身的孩子,妾身就是忍不了福晉傷害妾身的孩子。但爺信嗎?便是福晉當真做了,爺又會如何?會懲罰福晉嗎?所以,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一切在爺的心。」
久久沉默。
氣氛有些僵冷。
武靜蕊攥了攥他的手,先打破僵局,「妾身給爺添麻煩了,既然弘時無事,爺便是不追究,那也無妨,左右妾身忍氣吞聲慣了。」
第164章 警告
話是如此,語氣和表情卻透露著截然相反的心思。
四貝勒冷著臉,「你這是在指責爺?」
武靜蕊別過臉,「妾身不敢,福晉是您的妻,您護著是應該的,左右妾身和孩子受些委屈沒什麼。」
四貝勒目光幽冷,質問,「你想說什麼?給爺說清楚,少陰陽怪氣的。」
武靜蕊抿著嘴,不說話,兀自生著悶氣。
四貝勒嘆口氣,臉色緩了些,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你認為爺不會為你做主,一心護著福晉?」話一頓,繼續,「你說的不錯,爺不能隨便處置福晉,但爺從來是護著你們母子的。爺不讓福晉撫養弘昀與弘時,便是為你著想,若非爺警告她,你認為她會如此忍氣吞聲?」
他從來知曉,薩克達氏並非良善之人,斷然容不下武氏,但凡他對武氏少一點點關愛,都護不住他們母子。
薩克達氏怨恨武氏,卻更清楚對付武氏的後果,有些東西是薩克達氏不願失去的。
他承諾永遠保住薩克達氏想要的地位,不會被任何人所動搖,薩克達氏投鼠忌器,才會忍下不甘。
但薩克達氏還敢對弘時動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四貝勒已然動了怒,更氣武氏這般想他,全然無視自己對她的好。
武靜蕊頗為意外,「爺警告福晉?」
何時警告的?
薩克達氏會輕易聽四貝勒的話?簡直不可能。
就憑方才薩克達氏所為,明顯仍對她心懷惡意。
「先回府去,爺得空再去看你。」四貝勒無心在此與她細說,囑咐她回去。
武靜蕊只得咽下不解,出了宮,與福晉一同回府。
直到回府,武靜蕊未再遇見薩克達氏,薩克達氏先行回了正院,武靜蕊則回了自己的院子。
薩克達氏從未如此明目張胆地針對她,害她的孩子,仿佛受了什麼刺激。
回想四貝勒所言,武靜蕊似乎明白了什麼。
薩克達氏必然因為四貝勒的警告懷恨在心,特意給她下馬威,全然不顧四貝勒的怒火。
可見薩克達氏對她有多不滿。
但當著德妃的面,薩克達氏不敢當真下狠手,不過是藉此嚇唬她,激怒她。
不可否認,薩克達氏成功了,那樣對弘時,已然觸到了她的底線。
但凡薩克達氏再狠一點,弘時都不可能安然無恙。
德妃也是護著薩克達氏,這樣都能視而不見。
可見也未將弘時當做孫兒對待。
武靜蕊胸口被怒火填滿,無處發泄,想要報復薩克達氏又無計策。
四貝勒不喜歡薩克達氏,卻不會做下寵妾滅妻之事,薩克達氏最多受些斥責,不會有任何損失。
至少四貝勒身為皇子期間,不會做出遭人指點的事。
這就是四貝勒,再寵愛她,也不會越過皇家的面子和規矩。
薩克達氏再不好,也頂著皇子福晉的名頭,薩克達氏名聲有損,意味著四貝勒名聲有損,皇家名聲有損。
真讓人生氣。
武靜蕊憋著一口氣到了夜裡,才等來四貝勒。
四貝勒先去的正院,不到半個時辰就來了她房裡。
武靜蕊生著氣,對他可沒好臉色。
四貝勒無奈。
分明該生氣的是自己,她倒是鬧起了脾氣。
四貝勒哄她哄慣了,不覺得有什麼,只有些許好笑,「還給爺鬧呢?」
武靜蕊翻個白眼,「爺不氣嗎?您沒親眼瞧見,自然無所謂,妾身這個做額娘的可是嚇得不輕。」
四貝勒搖頭,「當著額娘的面,她不敢鬧太過,不過爺已經懲罰她了,令她閉門思過,近日不許再進宮。」
呵呵,只是禁足,有什麼用?
武靜蕊對此很不滿。
四貝勒摟著她,瞅見她氣呼呼的表情,莞爾,「這次爺不好處置太過,你知曉,她是福晉,動了她,皇阿瑪和額娘會有微詞,但爺保證,她不敢再如此了。」
武靜蕊看他一眼,「爺就這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