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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都不曾如此,李氏一個妾竟如此重懲奴才。
真當可以做主了?
四阿哥默然不語,臉漸漸陰沉。
「別胡說。」四阿哥訓斥了她一句,按住她的腦袋,「給爺睡覺,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武靜蕊嘀咕,「才不是亂七八糟的,奴才雖然懂得不多,卻知道一個道理,一個人管許多人,要恩威並施,別人才會感激,又心存惶恐,但若用錯了方法,只會適得其反。」
四阿哥垂眸看她,「你的意思是李氏不適合?」
武靜蕊赧然一笑,「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李姐姐不是原來的福晉,自然做不到原來的福晉那樣好,誰也做不到。但若利用職權……那就不好說了。奴才不好胡亂猜測,只是覺得……此事有些過了,不該這樣的。這不是簡單的事,而是事關人命,或許李姐姐此次會認識到錯誤,並加以改正吧,只希望李姐姐不要辜負了爺的信任。」
四阿哥五指穿進她烏黑的長髮,眸光幽深如夜,輕哼,「年紀不大,想的挺多。」
恩威並施。
呵,這女人倒是了解頗多。
不過她所言不無道理。
若葭行事一向寬柔,偶有嚴厲之時,奴才們信服,府中才會一片祥和。
從不曾出過如今之事。
李氏終究不如烏拉那拉氏,他不該對李氏寄予太多期望。
不過……
四阿哥眸光一沉,他並非看不出來,只是不願理會。
但若他的縱容造成了更多的禍端,的確不好。
第63章 再禁足
武靜蕊道:「或許李姐姐還是太年輕,性子太要強,驟然接到如此重任,難免有些失了分寸。」
語氣似感嘆,似惋惜。
「好了,不說了。」四阿哥堵住她的嘴,含糊警告,「不許再說她。」
武靜蕊乖乖閉嘴。
四阿哥讓人給她熬了藥性溫和的避子藥,太醫看了沒壞處的。
只等她身子再好些。
平日裡依舊少不了與她親熱。
她心知早生兒子對她更有利,但一切的前提是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男人只會考慮子嗣,哪裡會替她想?她只能多為自己著想了。
唯一不滿的是這男人太不樂意受委屈了。
所以就不厭其煩地來折騰她。
一邊熬著避子藥,一邊餵著各種補藥。
儘管生阿哥的事暫時擱置了,從補藥一事上便可瞧出四阿哥內心的迫切絲毫未減。
四阿哥對李氏的打算,武靜蕊無從知曉,但她料到不會重懲,最多小懲大誡一番。
完全不是她想看到的。
但別無他法。
事情總要一步步來,耐心和柔情也是一絲絲耗光的。
她不急。
次日,武靜蕊得到消息,李氏被罰禁足一月,抄寫佛經。
果然,懲罰不算重,看來四阿哥還是想讓李氏繼續管著內宅的。
繼福晉進府之前,這個情況不會有變。
唯一影響到的大概是李氏要一個月見不到四阿哥了,打擊不能算沒有。
繼福晉進府對她們所有人而言都未必是好事。
福晉去世一年了,該為四阿哥挑繼福晉了。
就是不知宮裡那位何時想起來。
在武靜蕊等人看來,自然是越晚越好。
但畢竟成年的皇子就這幾個。
四阿哥沒了福晉,還是挺顯眼的。
剛過了五月,宮裡就下旨賜了婚。
距下次選秀還有兩年,但四阿哥府中少不得當家做主的女主人。
好在戶部還有去年未曾留宮或不曾賜婚的秀女名單。
那些都是上次未通過的,留待下次繼續選秀,但未必就差了。
都是正經的八旗官員家的格格,挑一個出身尚可,性子賢淑的。
配得上給四阿哥做繼福晉了。
新福晉是薩克達氏,其阿瑪是國子監祭酒。
國子監祭酒這個官職在朝堂上不算什麼有實權的,品級也不高。
但畢竟是繼福晉,地位不能太高了。
能給皇子做繼福晉,也是薩克達氏以前想都不敢想的。hTtPs://m.
雖說定下了人選,但大婚還要等上半年。
半年,足夠幾個小妾各顯神通,為自己爭取了。
最激動的當屬進府不久的烏雅格格。
能否攏住四阿哥的心,懷上阿哥,就看這半年了。
烏雅氏天天在四阿哥回後院的必經之路堵人,或溫柔嫵媚,或失落傷心,企圖將四阿哥帶去她那兒,可惜事與願違。
除了有一兩次去烏雅氏那兒坐了坐,喝了杯茶,然後毫不猶豫起身走了。
烏雅氏使盡渾身解數都不曾得到四阿哥一絲憐愛,大受打擊。
她只能歸咎於武氏太過可恨,不知怎的哄得四阿哥只惦記著那邊。
宋氏也想。
武靜蕊看得出來宋氏的迫切,每次來對方都明里暗裡地訴說對四阿哥的心思,對孩子的渴望。
一來她不願影響了與宋氏的塑料花情誼,成為後院女人的公敵,二來她的確同情宋氏,自然不吝於推四阿哥去宋氏房裡。
但宋氏不爭氣,她又並非嫡福晉,做不了四阿哥的主,只能說一句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不得不說宋氏挺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