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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月, 我是零。」
「零,你們是在臥底嗎?」
「結月, 你知道的。有些事, 我不能說。」
「好吧。聽說你在【零】組。有些事,可能你還不知道。你可以向上級詢問關於我的資料。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 都可以打這個電話。有我在你們身後, 不要輕易放棄。」
降谷零失笑,眼神溫柔了許多。「我們都會好好回來的。我和景光能互相照應。你不用太擔心。」
其實事情沒有他說得這麼簡單, 越是深入這個組織,他越是心驚,組織的能量大得超乎想像。世界各地都有他們的分部,其中不少國家的大資本家和政府高層也捲入其中。
在組織里見到景的時候,他心裡簡直是天崩地裂。臥底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有時要對無辜之人下手。景好不容易從父母被殺的陰影里走出來,就要迎接新的人生,卻跟他一樣掙扎在不見天日的污泥里。
從選擇警察這個職業起,他就做好了隨時殉職的心理準備。如果跟結月說實話,她只會為他們心憂。她的父母都殉職了,最好的朋友們又身陷黑暗,對結月來說,太過殘忍。
降谷零在公安部內部里查詢手冢結月的資料,標記是絕密,他的權限不夠,無法查看。
怎麼回事?是結月男朋友的原因嗎?
他又在系統里輸入五條悟的名字。標記也是絕密,他的權限不夠,無法查看。
一定是五條悟的原因。結月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一直很正常,完全沒有保密的需要。
他又試著向上級詢問手冢結月的信息。上級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說他的級別不夠。
降谷零覺得上級的眼神意味深長,結月到底做了什麼事?
諸伏景光在調去和組織其他人一起完成一次狙擊任務後,隨意找了家酒吧進去,想在嘈雜的人群里平復心情。這次的任務對象不是什麼好人,卻也罪不至死。可他拒絕了組織的招攬,組織將他幹掉了。這種事情無法避免,他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同情。
這間酒吧里人不算多,他點了一杯冰鎮莫吉托。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酒精混合著水果的香氣,音響里流淌著舒緩的音樂。一個烈焰紅唇的女人走過來,斜靠在吧檯上,半眯著眼看他:「帥哥,一個人嗎?」
諸伏景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女人被這種帶著血腥味的眼神嚇了一大跳,心裡一片涼意,完全忘記自己要說的話,灰溜溜地走了。
他一口喝完杯里的酒,正想離開,瞟見家入硝子落寞地坐在一個雙人隔間裡,她對面空無一人。
諸伏景光仿佛心裡中了一箭,他遇到家入硝子的時機總是不對。明明高中時就認識,家入硝子可能現在都不記得他的名字。警校畢業那天,他曾想過表達自己的心意,很快卻接到了臥底的任務。
他情不自禁向家入硝子的方向走了兩步,立刻反應過來,停下腳步,轉身想要離開酒吧。他陡然想起結月說過,家入硝子曾遭遇暗殺的事。家入硝子身邊應該一直有保鏢才對。
酒吧里的光線不算清楚,他謹慎地觀察四周,沒有發現任何可能是保鏢的人,反而看見幾個男人在偷偷看家入硝子。那不是保鏢對僱主的眼神,而是犯罪分子尋找獵物的眼神。
酒吧里常常會有一些男人撿屍或者盯上獨身的女性,伺機QJ+搶\劫。趁對方喝過酒,神志不清,即使報案也難以找到證據。諸伏景光隨意又點了一杯冰鎮莫吉托,坐到角落裡留意家入硝子的動靜。
家入硝子對面前的酒失去了興趣,拿起包,走出了酒吧。4個一直盯著她的男人們面露喜色,一同跟了上去。諸伏景光跟在他們後面。
昏黃的路燈下,家入硝子走進旁邊沒有路燈的小巷子。4個男人們面露喜色地小跑著進了巷子裡。
諸伏景光: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也跑進了小巷子裡。
黑暗中,劈頭一腳踹過來。諸伏景光向旁邊躲開,又一個拳頭砸過來,他用胳膊擋住,像是石頭一樣堅硬。他試探地喊:「家入小姐?」
對方果然停了手。
諸伏景光打開手機,映入眼帘的是家入硝子警惕而驚訝的目光,她身後是一地頭破血流的男人。
這不是結月以前常幹的事嗎?
家入硝子不確定地說:「諸伏君?」
相比4年前,諸伏景光留了鬍子,眼神變得冷酷,身材也更結實硬挺。走在路上,以前熟悉的人都可能認不出來。沒想到只是這點微弱的光線,家入硝子還能認出他。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轉身走到的小巷子入口處,巷子外的光照在他身上,半明半暗。「你的保鏢呢?」
家入硝子不知道結月是怎麼跟諸伏景光解釋關於她身邊一直有保鏢的事,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諸伏景光不可思議:「你甩掉保鏢單獨出來的?就算你比一般人厲害,可是也不能保證暗地裡窺視的人身手比你差。」
當了殺手之後,他更明白生命的脆弱。謀殺一個人的手段成千上萬,一不小心就會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