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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結月大大方方承認:「確實是犒勞我人美心善的男朋友。你們想吃什麼, 隨便點。」
家入硝子瞟了眼夏油傑:「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傑也有份, 怎麼沒見你誇他人美心善。」
夏油傑咽下口裡的蝦仁:「不必提我,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甲罷了。」他現在只是一個蹭飯的,很有自知之明。
五條悟誇張地說:「硝子,你就不能讓我獨享這份誇獎嗎?幹嘛要提傑。」
降谷零被人美心善這個形容詞雷到了。他看不出五條悟哪裡心善了?
「人美心善還是用到你自己身上吧。」
手冢結月失笑:「我可不像他們能冒著生命危險救人?」換作是她, 面對天元未知的進化, 不會對天內理子做到那個程度。
降谷零困惑地問:「你剛剛還說自己拯救山村孤女。」怎麼不是人美心善!
手冢結月看了眼努力吃飯的弟弟,「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們才是冒險救下河神的新娘。」
夏油傑停下筷子:「你不會救她嗎?」
手冢結月一向雙標:「面對陌生人, 我會量力而行。要是我的親屬,河神都得給我下地獄。」
夏油傑:你說得該不會是天元大人吧。
家ⓨⓗ入硝子的眼神暗淡下來, 「我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救別人。」
她見過太多人死去, 受了重傷的咒術師撐不到她面前,她見到的就只有冰冷的屍體。她不想有一天, 看見朋友們的屍體。
五條悟抬起頭看著手冢結月, 墨鏡滑下來一點,露出那雙蒼天之瞳:「咦, 結月你害怕河神嗎?」
硝子只會治療,戰鬥力弱,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怎麼結月也這樣想?
手冢結月沒有回答他,「人美心善的男朋友,請專心吃飯。」
五條悟也知道在普通人面前不能透露咒術界的相關情況,不再說話。
降谷零疑惑:「你不是唯物主義者嗎?怎麼還信河神那套?」研究宗教的學校還能改變信仰?
手冢結月十分淡定:「這只是一個比喻。河神背後其實是村子裡的人一手操控的。」
諸伏景光長舒一口氣,「我也是這樣想的。你們抓住幕後主使者了嗎?」
手冢結月微笑著輕輕點頭,「放心吧,幕後之人一個都逃不掉。我們早就報警了。」
夏油傑:你嘴裡有一句真話嗎?幕後之人是總監部和天元大人,警方管得到他們頭上嗎?
五條悟在心裡贊同結月的話,總有一天,他要把法律條文扔在那群爛橘子臉上,讓他們遵紀守法。
飯後,五條悟攬住手冢結月的肩膀,滿臉笑容地跟他們告別。
家入硝子撫額:「你能注意點影響嗎?」兩個人簡直像連體嬰兒一樣,真是狗糧吃到撐。
五條悟小聲抗議:「我們既沒有親親,也沒有抱抱,還要怎樣?」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臉紅得不好意思看他們,夏油傑仰頭看天,只想當做不認識他們。
手冢結月跟弟弟告別,拜託幼馴染送弟弟回家。
五條悟不滿地催促:「你們還要聊多久?我們還有事呢。」
家入硝子半真半假地捂住嘴:「你連這也要吃醋嗎?太幼稚了吧!結月,換個不喜歡吃醋的男朋友吧。」
手冢結月眼裡閃過一絲促狹,「沒關係,我也喜歡吃醋。他要是有什麼,我也會不高興。」
家入硝子:不愧是情侶。
五條悟爭辯:「根本沒有的事!」
手冢結月笑盈盈地看著他:「我當然知道沒有。你要是現在突然蹦出來什麼青梅竹馬或者未婚妻,整個五條家的骨灰都要被我揚了。」
「哇,好害怕呀!」五條悟的語氣十分興奮,半點看不出哪裡怕了。
其他人:是我們見識少了,還是遠離這對情侶比較好。
炎炎烈日下,樹木無精打采地垂下枝條,空氣中悶得像蒸籠一樣。
宮城縣杉沢第三高中,五條悟順利地拿到兩面宿儺的手指。手冢結月提出去看看那家喜久福的店有沒有開業。
兩人走在路上,五條悟再次問她,是害怕天元嗎?
手冢結月停下腳步,心跳快了一些:「不,只是我不會為陌生人做到這個地步。你失望了嗎?」她不是熱血的高中生,會義無反顧地為陌生人拼盡全力。
五條悟驚訝地注視著她:「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只是覺得你對天元的態度有些奇怪。」他臉上是貨真價實的驚訝,眼睛裡閃爍著真誠的愛意。「害怕也沒關係,有我在呢。」
手冢結月被攬進男朋友溫熱的懷抱里,熟悉的氣息包裹住她。夏季的衣衫單薄,少年身上結實的肌肉緊緊地貼著她,衣服上傳來淺淡的香氣(五條悟不用香,這是五條家熏衣服的香)。她的頭靠在男朋友肩上,心裡的一切不安都平靜下來。
這是第7根手指,只要毀掉了這7根手指,即使兩面宿儺現世,以他們的能力,也能殺/死他。他們的未來必不會那樣慘烈。
明月高懸,晚風輕輕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月光下,漆黑的樹林像是孕育著未知的怪物。淺淡的月光照不進樹林裡,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