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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直毘人猜不到手冢結月的想法,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手冢小姐想找我談什麼?甚爾已與禪院家無關,他的事禪院家不會幹涉。」
手冢結月淡淡一笑,眼裡流露出幾許譏諷。
「五條家歷來只要出現【六眼】就會被選定為下一任家主。禪院家有這樣的規定嗎?」
禪院直毘人面色大變, 很快, 他定了定心神。
「沒有。」
手冢結月似乎有些遺憾,「老師的兒子覺醒了【十影法】, 你們不會去打擾他的,對吧。」
禪院直毘人心裡的猜測被證實,他嘴裡又酸又澀。
「當然不會。」
【十影法】是禪院家人人夢寐以求的咒術,卻出現在禪院家人人避之不及的天與咒縛的後代身上。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禪院直哉遠遠看著手冢結月和父親言笑宴宴, 憤恨地一掌劈斷身邊的桃樹。
手冢結月帶給他的恥辱, 他永遠不會忘記。他一定會殺了手冢結月的!
劈斷桃樹也沒發泄完他心裡的怒火,眼角瞟到一個幼小的身影。
溪上的小橋邊, 5歲的禪院真依瑟瑟發抖地躲在石柱旁,閉著眼睛, 祈求禪院直哉不要發現她。
上天沒有聽到她的祈求, 禪院直哉一步步向她逼近。
禪院直哉伸手將禪院真依往地一推,「你這種沒用的廢物, 就該關在房裡永遠不出門才對。」
他心情不好時, 這些咒力低微的旁枝族人,就是他的出氣筒。
禪院真依重重地摔在地上, 額頭上流出殷紅的鮮血。
她小聲哭喊著:「姐姐救我。」
額頭好疼,她會不會死啊?
禪院直哉蹲在禪院真依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單手將她舉起來。「你的姐姐比你還要廢物。」
禪院真依沒法呼吸,不住地掙扎。
「咚。」
5歲的禪院真希一臉憤怒地撞在禪院直哉身上。
「放開我妹妹。」
禪院直哉輕蔑地笑起來。像禪院真依這種挨打了只會哭的人,多打幾次就沒意思了。
而禪院真希這樣死不求饒的人,打起來才更有意思。
他鬆開手。
「啊!」
禪院真依重重地掉到地上。她腦袋發暈,疼得哭都哭不來。
禪院真希把妹妹半抱在懷裡,「不要怕,姐姐在。」
禪院直哉面上閃過一絲猙獰,伸手就要抓住禪院真希。
他的手腕被一隻白暫柔美的手抓住。
禪院直哉轉過頭,手冢結月朝他微笑一笑。
手冢結月長相如盛開的山茶花般美麗,笑起來更是奪人心魄。
可落在禪院直哉眼裡如同惡魔。
手冢結月是什麼時候發現他的?
她過來的時候,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禪院直毘人站在後面,臉色有些難看。
他知道直哉對咒力不如他的旁枝兄弟姐妹動轍打罵,沒想到他連5歲的小孩都欺負。還被手冢結月看到。
甚爾從小在禪院家就備受欺凌,身為他徒弟的手冢結月定然對此行為深惡痛絕。
不出他所料,手冢結月拿出手絹捂住禪院真依額頭上的傷口。
禪院真希看了看禪院直毘人,輕聲對手冢結月道:「謝謝您。」
禪院真依臉色發白,雙眼含著淚,小聲抽泣著。
禪院直哉壓抑著怒火道:「我在家裡處罰犯錯的族人,你也要管嗎?」
你是特級咒術師也管不到禪院家的事吧!
禪院直毘人:這個蠢貨,就不能學會閉嘴嗎?
手冢結月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她摸摸禪院真希的額頭,「你願意跟我走嗎?」
禪院真希又看了看禪院直毘人的臉色,小聲囁嚅:「我的咒力很低,連咒靈都看不見。」
沒有人會要她這種廢物的。
手冢結月輕快地笑了,臉上溫和中帶著些驕傲。
「沒有關係。我的老師連咒力都沒有,卻培養出了我這麼一個特級咒術師。你看,我現在在禪院家裡耀武揚威,禪院直哉對我恨之入骨,卻動不了我一根手指。你以後也可以做到的。」
禪院直哉眼睛紅得滴血,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地扎進掌心裡,鮮血從拳頭縫裡滑落。
甚爾,她是甚爾的徒弟。那個如高牆般難以逾越的男人。
禪院真希看了看妹妹,又祈求地看著手冢結月:「能不能把我妹妹一起帶走。」
她的老師連咒力都沒有。她居然是特級咒術師嗎?家族裡人人吹捧的禪院直哉也才是一級咒術師。妹妹的咒力也不高,沒有她在,妹妹會被族人欺負死的。
手冢結月抹掉禪院真依臉上的灰塵,「當然可以。」
帶一個與帶兩個沒有區別。而且雙胞胎在一起才更有意思。
禪院直哉臉上的憤怒都快實質化了,他盯著禪院直毘人。
禪院直毘人冷冷地瞪著他,禪院直哉不甘心地低下頭。
遲早有一天,他會……
胳膊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冷汗直流。
手冢結月用左手擰脫臼了禪院直哉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