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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我行我素慣了,不把手冢結月的怒氣放在眼裡。他斜眼看著手冢結月,「接任務賺錢養孩子理所應當。當老師教會徒弟就可以袖手旁觀享福了。這話也是你說的。」
手冢結月暗中嘀咕,這人記性這麼好幹嘛,居然翻起舊帳了。
甚爾此次接到的任務是清理一塊墳場的咒靈。有開發商看中了一大片土地,準備建設成高爾夫球場。但有知情人告訴開發商,那片地包括一塊墳場,而墳場最容易產生咒靈。
甚爾開著一輛「霸道」汽車,帶手冢結月前往目的地。
在車上,手冢結月嘖嘖稱奇,當年她再三勸甚爾學開車、買車。他各種不樂意,還嗤笑她天天躲躲藏藏,不敢露出一點咒術師的力量。
手冢結月當時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她是為了保密自已的咒術。當實力不夠強大時,小心謹慎才能活得久。
現在甚爾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樣,考了駕照,買了幾輛車換著開。一點也不在乎自已說過的話。
到了墳場,手冢結月才明白為什麼甚爾一定要她來祓除咒靈。
荒郊野嶺里,地上各式各樣的雜草,高矮不一,幾顆小樹參雜其中,不遠的墳場一目了然。
因為那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咒靈,一大堆三級、二級的小咒靈,遠遠看去堪比《生化危機》里怪物的樂園。日式恐怖電影不在這裡取材也太浪費了。
甚爾沒有咒力,祓除咒靈全靠咒具。他的力量更適合對付同為人類的咒術師。不過,自從收手冢結月為徒弟,甚爾就沒再接下暗殺咒術師的任務。
手冢結月要靠祓除咒靈來鍛鍊自已的咒力,要6歲小孩去殺咒術師,天才也做不到。她的咒術用來消滅弱小而數量巨大的咒靈再方便不過了。
她平時一直收斂著身上的咒力,咒靈們並不知道自已惹上了大殺器,憑藉本能向手冢結月撲來。
密密麻麻的咒靈里,各種奇形怪狀都有,手冢結月明知自已的實力遠高於它們,也不由得心裡打了個哆嗦。
甚爾在旁邊悠閒地等著。手冢結月施術用咒力化成無數道絲線,直撲咒靈們。絲線接觸到咒靈後,咒靈很快消散在空氣里。
手冢結月在心裡吐槽自已,我就是個清潔工。
成片的咒靈很快消散大半,手冢結月正要繼續施術,忽然察覺到人的氣息,趕忙停下。
手冢結月急忙向草叢裡跑去。草叢裡,粗糙而尖利的雜草阻擋著她,手冢結月用咒力強化自己的身體,以免被割傷。
她感應到那人的位置,咒力化作一條長鞭握在手裡,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手冢結月扒開半人高的雜草,露出一個神色警惕的青年男人。
男人一手握拳,看見草叢被扒開,下意識一拳打過來,手冢結果隨手擋住。男人用盡全力的一拳被隨手擋住,心裡一驚,正想拼個魚死網破,發現對方是個面容稚嫩的少女,手上的力道就鬆了。
手冢結月見狀換上天真的表情,「大哥哥,你受傷了嗎?」
男人下意識地捂住胸口,他面色一變,隨後立即放下雙手。他兇狠地說:「小朋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手冢結月才不會輕易放過他,他可是看見了他的術式。「大哥哥,你的傷很嚴重,需要去醫院。」
「你磨磨蹭蹭什麼呢?」甚爾的聲音響起。
男人的神色慌張起來,這個女孩他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是外面那個男人。
「有人受傷了,我要送他去醫院。」手冢結月大聲回答,眼神卻一刻也沒從男人身上挪開。
甚爾聽到手冢結月這種天真單純的語氣,就知道她又要演戲了,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丫頭又想玩什麼?
他用力一躍,精準地跳到手冢結月身邊。
「你要救這個男人?」甚爾一眼就發現這個男人的傷勢很重。
男人緊張地看著甚爾,甚爾給他的壓迫感太過強烈,汗水不斷從他的額頭冒出來。
「他是我的未來的小弟,快把他抱上車。我們送他去醫院。」手冢結月的語氣十分歡快。
青年男人疑心自已聽錯了,「等等,什么小弟?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手冢結月高傲地抬起下巴,伸手比了個二,「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在這裡等死。二、當我的小弟,我們帶你去治療傷勢。」
男人苦笑一聲:「我惹上了很厲害的仇家。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為好。」
甚爾本就不耐煩,聽到這裡瞥了眼手冢結月,「聽到沒,他很麻煩。我們快走吧,天快亮了。」他老婆孩子在家裡等著呢。
「太好了。只要你願意當我的小弟,什麼事我都會幫你擺平的。」手冢結月又恨鐵不成鋼地對甚爾說:「以後你可以跟我的小弟一起接任務。又多一個人幫你幹活,你白拿錢,這樣不好嗎?」
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他既然看到過她的術式,她必然不能放走他。而她現在正缺一個小弟使喚。她可不想再大晚上被喊起來祓除咒靈。
「他太弱了。沒有價值。」甚爾鄙視地看著青年男人。他頂多二級咒術師的實力。這種實力的人,要給他當小弟,他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