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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後便正色道：「他們宣傳部剛剛聯繫我了，定下了你為動物宣傳大使，川城站明天就錄製完了，你回來就可以和他們簽合約了。」
「好。」
掛了電話後，江挽於直接熊撲上去抱住了莫聞深，開心道：「哥，我被選上了。」
雖然當初面談的時候很順利，但優秀的人挺多的，他還是心裡沒底，但沒想到，真的被選上了。
莫聞深恍惚了一瞬，這一刻好像又夢回被小傢伙在大街上衝過來抱住的那一刻。
回過神來，他的神色愈發柔和，捏了捏少年的耳朵，說：「誰讓我家的團團優秀。」
和唐穹一模一樣的回答，只是稱呼不一樣，江挽於聽得臉上一熱。
他前世的時候，長大後基本就沒有這樣外放的情緒了，好像是自從遇到莫聞深後，他才變得更不一樣。
放開莫聞深後，江挽於看著莫聞深，只是笑。
有點傻傻的。
這樣美好的江挽於，莫聞深有三年沒見過了。
掩去瞳孔的傷痛，他突然問：「團團，你消失後去哪了？」
「你知道嗎？」
江挽於的表情一愣，想到前世的生活，臉上的表情淡了些。
但下一刻，又笑了笑。
「我去了另一個世界。」江挽於說。
莫聞深的眉頭一皺，坐直了身體。
他緩緩地向莫聞深說起自己的前世生活。
說了他的孤兒院生活。
說起那些欺負他和罵他的人，江挽於就笑著說那些小破孩打不過他，最後老是哭鼻子跑掉，他是不是很厲害。
又說了動物們是怎樣陪他長大的，他的童年一點都不覺得孤單。
還說了在上學的時候，老師很頭疼他，老覺得自己愛惹事。但明明是那些人先找事情的，江挽於皺了皺鼻子，又笑著說了他是怎麼打回去的。
說到這裡，江挽於偷偷看了一眼莫聞深，他說的篇幅中好像大多都是他打架的事情。
於是趕緊說：「哥，雖說我小時候性格尖銳，但我長大後變得可溫潤了。」
莫聞深垂著眼眸，看不出情緒，很低沉地「嗯」了一聲，才說：「後面呢？」
後面？
後面他長大後，就如同所說的一樣，他變得溫潤無害，遠離了那些讓他不舒服的人，開了動物婚姻登記所，一心就撲在動物們的身上，直到穿書回來。
以前覺得那麼難過的生活，如今回想起來，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了，真神奇。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話終於能說給人聽了，在這一刻，心裡遮蓋的一層陰霾，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江挽於眉眼一彎，看著莫聞深。
真好。
眼前的少年笑得越開心，莫聞深的眉頭皺得就越緊。
猝不及防下，江挽於突然感覺到整個人被圈住，然後下一秒就撞到了莫聞深的懷中。
耳側同時響起了沙啞的兩個字，「團團。」
之後就是良久的沉默。
江挽於一怔，臉偏向莫聞深看不到的地方，眼眶莫名地紅了。
之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什麼委屈都能受，那些艱難的生活也能笑著說出來。
但此刻有人因為他的過往，露出這種心疼的表情，他怎麼反而委屈起來了呢。
真矯情。
江挽於使勁眨了眨眼睛，才將眼中的泛紅壓了回去。
輕聲說：「沒事了，哥，我現在很好。」
「我有你了。」
對啊，他有莫聞深了。
這個認知讓他的眉眼又忍不住彎了起來。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莫聞深的手撫在江挽於的後頸，一遍又一遍地說。
「嗯。」江挽於也回抱了一下，說：「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
過了一會，莫聞深才鬆開江挽於，繼續問：「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他要搞清楚，他沒法再失去小孩了。
想到從17樓摔下去的感覺，江挽於頓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說真話。
看到少年猶豫的樣子，莫聞深便捏了捏他的手。
江挽於用手摸了摸鼻尖，才說：「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回來了。」
莫聞深定定地看著他，沉聲道：「團團，你在撒謊。」
江挽於有點心虛，他之前說過不會騙莫聞深的，但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看著莫聞深充斥著紅血絲的專注眼神，他又做不到了，
於是小聲說了實話。
攥在手上的力度驟然變緊。
但下一秒，好像是手的主人察覺到了，手上的力度驀地又鬆了下來。
江挽於反手握住莫聞深的手，說：「哥，不疼的，我一睜眼就到這裡了，沒感覺到疼。」
他不知道小孩回來的代價這麼大。
莫聞深有點無力，他之前精心照顧的小孩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卻過著那樣的生活，而他當時什麼都不知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團團，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莫聞深自責道。
「哥，你說什麼呢？」江挽於皺了下眉，不認同道：「我突然消失這件事，誰也沒想到，怎麼能是你的錯？」
「再說了，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闖入者。是你從一開始就陪著我，才讓我知道了原來我是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