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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淼大驚失色,下意識先抬手捂了一下嘴巴,然後又在容凜溫柔的視線下,一邊開看文看漫看視頻滿足你的吃肉要求,伯日孟曉說裙宜二五一似以絲宜二始臉紅一邊後知後覺地去捂肚子……最後兩隻手簡直不知道去捂住哪邊才好。
容凜則微微勾起嘴角,饒有興致地就著陳淼越發羞窘的臉色,安然欣賞——隨著他嘴裡菜名越報越多,陳淼的頭也越垂越低。
最後,背過人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陳淼才語氣幽怨,鼓著臉道:「陛下記性真好。」
容凜笑了一聲,才好整以暇伸出一隻手,俯身過去,去捧出她羞紅的臉,好心情道:「那好吧——孤現在要好生問一句:愛妃,今日發生了何事,才惹得你如此唉聲嘆氣啊?」
陳淼面露苦色,掙扎了半晌,才指了指外面:「今天……今天再怎麼熱鬧,可是當我回來之後,無論怎麼回想,還是覺得好累啊。」
容凜一時有些啞然。
他倒是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明明之前他還見她興致高昂,每日埋頭髮奮的樣子像個昂揚的小公雞。
容凜想了想,乾脆一把抱起她,轉而自己倚在床頭,這樣就把人抱在懷裡,讓她坐在腿上。
陳淼倒是很喜歡這個姿勢的。
她和陛下說開定情時,暑氣將過不過,不過那時候她樂意時時貼著陛下,除了綿綿情意,還有在偌大舉目無親的皇宮中,容凜所能帶給她的安全感。而自從入了冬,陳淼就更喜歡這樣了——早先便說過她在冬日畏冷嘛。
容凜便低頭看她:「最近一直忙裡忙外,今日又整整應酬了一天,淼淼覺得累,是應該的。孤也覺得累。」
他體貼道:「要不然,為夫給你按按肩膀?」
「不用啦!」陳淼心裡自然十分受用,當即主動在陛下嘴上啾了一下,語氣輕快且很是體貼地說,「臣妾也可以為陛下按的。」
「那孤也是不用的。」容凜略微拉長了調子,調侃回道,「愛妃體貼,孤心甚慰。」
於是陳淼先前的些許不高興一掃而光,又重新:(*∩_∩*)
陳淼靠在人懷裡,也學他先前那樣拖長了調子,有些感慨地說:「今天下來,事情做是做完了,人我也挨個見過了——唔,又要收拾收拾繼續學習了。」
按照地位來說,陳淼當然是當時在場除卻太后地位最高的一個,只有她給別人臉色看的份兒,斷斷無人敢給貴妃氣受。
不過,又玩又鬧,要當傳聲筒又要適時當花瓶,還要充作個吉祥物……甚至在陳淼看來,這種場合,也很是需要她發揮新學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本事——如此,大家共同來維持這一團和氣。
於是,貴妃說不清是抱怨還是撒嬌地發過一通牢騷後,又故作老氣橫秋道:「比來比去,果然還是背書好。」
容凜失笑:「不是愛妃當時覺得背書難過的時候了?」
在這方面,貴妃很識時務,光棍道:「比了一圈,我發現,還是讀書最簡單——今日我在台上坐著,第一場戲唱起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頭的夫人和那邊的夫人互相白眼了。」
就連後來她下場投壺期間,都隱隱約約聽到了側後方的兩個同宗小姐你來我往地打機鋒。
彼時陳淼當然是表現出一副很從容鎮定的樣子,可事後一思量,但凡稍稍一代入進去,可不就難免覺得頭大嗎?
貴妃感嘆地搖搖頭:「唉,一入侯門深似海呀~」明明都是那般風光霽月的人。
那表情,放在對面男人的眼里,竟頗有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惆悵。
容凜便只是點點頭,正要悠悠地安慰一句:「愛妃,辛苦你了。」
卻見自家愛妃一下捏緊了粉拳,語調也突然上揚,仿佛頃刻間疲勞與擔心便已然如潮水一般退去。
陳淼的語氣昂揚輕快極了:「果然,我還是得再儘快適應!陛下,我覺得一會兒我就可以了!」
前後反差太明顯,容凜好笑地深深望她一眼,忍不住彎起嘴角:「這麼快就想轉過來了?」
「那當然。」陳淼望了望牆角的幾個炭盆,還有身周的高床軟枕,忽而又惆悵,「都享用了這山珍海味,喝了雞湯——我在宮裡大吃大喝的時候,帝京外不知還有多少百姓在經歷了整年的面朝黃土背朝天后,還要面對這數不盡的雨雪風霜呢。」
容凜怔了一下,然後摸了摸她的頭,溫聲說:「愛妃倒是懂得推己及人。」
陳淼想了想,又道:「陛下你看,當我還是一年前的我的時候,最大的煩惱是收成,還有就是家人與我都健康;然後,我不愁吃喝住行,又開始愁安危、愁學識;現在,我便開始發愁自己能否做得好這貴妃了。」
正如太后和嬤嬤說的那樣,儘管她年紀小,但既然她如今做了陛下的貴妃,便成了天下女子的楷模,公開來的一言一行也要為天下人所注意、品評和議論。
第58章
方蘊蘭卻尤覺不足,而且是大大的不足。
她等這場雪,已經等了兩個月。
終於,讓她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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